在中国古代的传说之中,犀牛角可以通灵,点燃犀牛角就可以看到传说中的鬼怪,而汪藏海所说的“真实之火”指的就是犀角蜡烛了。
所以这一次,我很机灵的弄了一点犀牛角来,要知道这种东西价格本来就贵,而且这些年上面查的严,我也算有了一点威信,才不声不响的搞到了这东西。
我早就把这些犀牛角磨成了犀角片,然后做成蜡烛,这样一来虽然纯度没有那么高,但是却耐用的多。
犀角蜡烛点起来以后,四下里还是一片黑暗,我本来以为完了,心说弄这种假冒伪劣的东西果然不行,可紧接着我就发现,黑暗在逐渐散去,四周虽然依旧昏暗,但已经可以让我看清这周围的情况了。
青铜门的里面,竟然还是一条通道。
通道的两边,排列着一扇一扇的门,这些门全都是青铜制的,看着好像现在住宅楼的楼道。
我想了想,走到离我最近的那扇门面前。
靠近去看,看这扇门上面的花纹和锈蚀的铜绿痕迹,应该已经很有些年头了,青铜门后面是一个相对较大的环境,在没有任何防腐措施的情况下,这扇门竟然能够维持这样的状态,或许与青铜门内相对封闭有关。
可是如果真的是相对封闭,这门上为什么又会有锈蚀的痕迹呢?这么长的时间容不得中立摇摆,这扇门如果不是全新,就应该已经腐朽不堪才对。
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一点,可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能暂时先放下这件事,伸手推了推门,又拉了拉门。
果不其然,这扇门是完全锁死的。
遇到这种东西,我是不会去费劲跟它较劲的,所以我又去摸它对面的那一扇,然而这扇门依旧是锁死的。
两边的门隔得很远,我之所以会选择这样一左一右的试,而不是一直走到头,就是因为我不知道这条通道到底有多长,这种情况下,总还是靠近青铜门的这一边要安全一些。
大概在我摸到第七扇门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这扇门有点不对。
虽然这扇门同样锁的很死,可是在门与墙面连接的地方,铜绿却有断裂的痕迹。
换句话说,这扇门被人从这边打开过,然后又从里面锁死了。
是谁打开的这扇门?是闷油瓶吗?
我一下就不淡定了,低头开始摆弄这扇门,可是溜门撬锁我实在不是行家,这扇门又不是很常见的那一种,弄的头都见汗了,腰背也开始酸痛,我这才稍微直起身来。
我的目光刚刚抬起来一点,就看到墙壁上,火光中,我的影子后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了一条长长的、人形的影子。
☆、手擀面
如果再早几年,恐怕我早就已经吓的瘫倒在地动也动不了,饶是这些年淡定多了,看着这条突然多出来的影子,我还是觉得头皮发麻。
不过,我很快定住了心神,装作凝神摆弄那扇门的样子,正想着什么时候抽出我的刀来反手给他来一个白进红出,身后的影子却忽然说话了。
“别摆弄了,我都打不开的东西,你不可能打的开的。”
他的声音很阴柔,带着一种中性的感觉,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人竟然说话了,这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这不但把我吓了一跳,也让假装一无所知,突然反手偷袭他的计划彻底失败了。
这个人太反常了,我心想,但是他既然都开口了,我总不能继续背对着他装傻,所以我转过头来问他:“你是什么人?”
看到他的时候我就觉得我这句话问的真是太精妙了。
因为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算个人。
我本来以为长条形的影子是因为墙壁有弧度,或者火焰导致的影子的变形,可是这个人真的就是长长的一条,他整个人裹在一件白色的麻布长袍里,夸张的是他连脑袋都被裹在了里面,一点儿缝隙都不露,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一根手擀面。
我也明白了他那种有点发闷的阴柔声音是从何而来了,任谁把自己整个装在这样一个东西里面,说话都不可能不发闷的。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是什么人。”手擀面说道。
这种没话找话的气质,还有不太好笑的幽默语气,都让我感觉他有一点儿像小花,不过我当然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可能是小花,小花不会干出这样有损自己形象的事情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我又问。
“你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不希望别人知道我在这里干什么。”手擀面说道。
如果他不是出现在青铜门后面的话,我简直要认为他是一个废话巨多的废物点心,可问题是他出现在这里,那么即便他跟我这样玩文字游戏让我非常火大,我也不得不小心。
跟他这样饶舌的时候,我也在分析。
这个人的思维很活跃,还有幽默感,这说明他绝对不会在青铜门后面呆了太久,任何一个人如果在青铜门后面呆了很长时间都会变成一个闷蛋的,就算闷油瓶也在门后面,闷油瓶也是不可能跟这个人说话的。
这个人对青铜门后面的情况很熟悉,至少比我要熟悉,这说明他来到过这里很多次,至少比我多,也就是说这个人掌握着进出青铜门的方法,而闷油瓶却不知道,当然,也没准儿闷油瓶知道却不愿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