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盟下车来,苦着一张脸:“老板,你怎么还记得这个地方。”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
事情要说回十年前,闷油瓶刚离开的时候,我每天醉生梦死。
那个时候一切真相在我面前揭开了一个表象,可那个表象已经让我不能接受,小哥还走了,他走的时候好像带走了我心里的一块什么东西,清醒的时候,就觉得心脏一抽一抽痛的难受。
起初是在我的古董铺里喝酒,喝完了就躺在铺子外面的石头上睡觉,后来王盟觉得这样下去我会死,就联系小花把我架到了长沙,可到了这边,我还是一蹶不振。
那时候我觉得王盟和小花都很烦,甚至不能让我安静的呆着,要是时间再往前推三年,这样的想法只会让我变成一个愤怒的醉鬼,可那个时候我已经变成了一个有点小钱的愤怒醉鬼,所以我就买了这么一套房子,窝在里面,依旧每天醉生梦死。
我们三个沿着小区走着,小区里面基本没有人,楼道下面稀稀落落的停着几辆自行车,我住的房子在小区最深处的楼里,好像整栋楼只有不超过五户住家。
楼道的门虚掩着,玻璃碎了一块,一副马上就要被强拆的景象。
我推开门,王盟和小哥跟在我后面,我上了三楼,站在那扇防盗门前。
“这些年你来打扫过吗?”我问王盟。
王盟愣了一下,摇了摇头。
我开始找钥匙,我有一个习惯,所有钥匙,只要是我的,我都会把它们收好做上标记放在一起,包括小学时候带锁日记本的那根小塑料片。
翻出钥匙以后,我把它插进锁孔,想了想好心的提醒了一下:“前方高能,你们自己小心。”
说着我拧了门,第一下还没拧动。
第二下,门开了,我一拉门,浓烈的酒气混合着霉味“嗡”的一下涌过来,即使我早有准备,也不得不往后退了三步。
平定了一下翻滚的气血,我转过头看他们两个,闷油瓶是没有任何表情的,让我感觉他简直没长鼻子,王盟看起来倒是快疯了。
“你撑得住吗?”我问王盟。
“这股味道,我简直看到了奶奶在河对岸向我招手。”王盟道,我看到他眼泪都要被呛出来了。
“十年没人住的地方,我临走前还没收拾,肯定是这个德性。”我说道,“你忍一忍就好了。”
“老板,我们要住这里的话,是不是还要大扫除?”王盟问我。
“你还是很聪明的。”我说道。
我左手拽着王盟右手拽着闷油瓶进了屋子,感觉自己也挺拼的,屋子里的酒气非常重,地上散着很多酒瓶子,而且全部都是白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