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美人止住了脚步,互相看了看,又看他们俩挨在一起站着,又酸又妒,都不大服气,七嘴八舌的起哄道:“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对啊,你怎么证明啊?”
“谁知道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手段,强迫了人家吧?”
那女子不慌不忙,不恼不羞,一边将他的腰带拿在手中缠来绕去的玩弄着,一边娇笑道:
“手段吗,是用了些,不过不是我对他,而是他用在我身上的。
证明就不用了吧?难倒你们还要亲眼看看是什么手段,怎么用的?人家可还是个刚破身的小郎君,脸嫩的咧!”
他听着这女子不害臊的浪荡言语,羞得差点找个地缝钻进去。
众女子依旧不依不饶的围着他们,一阵哄闹,那女子不耐烦道:
“好了好了!我可不是怕你们,是自留一手,怕这小郎君害臊不认帐,亏了我的釆头!”
正说着,一眼看见大学士已经出来,正站在众人身后负着手观看,忙将腰带一挥,越众走到后面来。
“大学士!”她声音愈加娇媚入骨,“您刚才说的,谁得了这位公子的采头,有重重的赏赐,美儿手快一步,先谢谢大学士的赏啦!”
说着将手一举,露出一把湘竹折扇来,正是他随身所带之物。
大学士拿过扇子来看了看,又看看满脸羞惭,衣衫不整的他,哈哈大笑:
“美儿倒是手快,只是你不趁热多偎伴情郎,跑到船尾来做什么呀?难道等不及了要私奔不曾?”
那名叫美儿的女子撇嘴道:“我倒想伴郎私奔呢,只是您看看这帮不甘心的姐妹,从热被窝里把我们赶起来,船头赶到船尾,大学士再不把采头赶紧赏了好叫她们死心,只怕我二人真要被赶得跳船去了!”
他提着裤子低头站在当地,听着她娇声媚语的嘻笑自若,又羞又急,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大学士哈哈大笑,连声叫赏,就有下人捧出一盘子银锭尺头来,那女子笑吟吟的接了谢过,众人便渐渐散去,他偷偷看向大学士身后的船舱,里面一片静悄悄的,刚才那个南方口音说话的人一直没有出现。
“卫公子不要怪奴家冒犯,我也不要你谢我解围之恩,这采头却是不分给你了,我们俩两清了如何?”
众人散后,她与他又回到刚才的舱房内,四下无人,她嘻笑着同他说,手中还把完着刚得来的赏赐,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谢?你当众扒了我的裤子!我……还真得谢谢你……
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替他解了围,若是被大学士发现他站在房外,只怕他跳了船也洗脱不了偷听的嫌疑。
而且,若不是她厚颜无耻的“霸占”了他,只怕他现在还在被外面那些狂花们争抢□□,不知道又被揉搓的吐了几顿。
她已经将腰带还给了他,他背过身去整理好了衣衫,转过来对她施了一礼:
“多谢姑娘仗义解围,在下不胜感激!”
“免礼!”
她大刺刺的坐着受了他的礼,眉弯眼俏,笑得更得意了。
眼下他坐在御宴上,四周锦屏琼花,一片光鲜热闹,他举着酒杯听着四面众人围坐喧哗,一边点头,一边情不自禁的嘴角含笑起来。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元辰高升啊!几日不见,你已经是皇子讲师了,毓德立言,前途无限啊!”
他连忙回过神来,只见眼前站着一位二品服色的中年官员,白面微须,和蔼中带着威严,正是他曾在老家杭州见过的,好友扬圣佑的父亲扬运松。
他一下子想起来了,这个低沉浑厚的南方口音,正是前日在游湖的船中与大学士私语密谋的人!
他的后背微微泛起一阵凉意,一下子警觉起来:扬圣佑的父亲竟然是大学士的人!”
他来不及细想,急忙起身见礼:“世叔安好!上次四郎过来,说起世叔已在京城为官,一直未能拜见,是小侄失礼的不是了!”
扬运松也含笑客气,二人谦让着攀谈起来。
他怀着心事,心不在焉,与众人敷衍了一阵,便回头去找重庆,急着想把自己看到听到的,告诉重大哥。
御宴上,欢声笑语,满眼的喧阗热闹,却唯独找不见重庆的身影。
重庆被皇上单独召到花园里奏对,他不知道皇上要对他说什么,恭敬的行过礼站在一边,敬候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