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清雅,不要!”
我爬进病房里,一把握住杜清雅的伤口,摁了呼叫铃。
医生们匆匆跑进来,但是杜清雅还是很抗拒强求,不停的在床上挣扎。
手脚乱挥舞着,手腕上的血都撒到了我脸上。
我浑身发抖的站在床尾,听到身后东西摔落的声音。
我转身看着褪去血色的岑辞,他唇瓣发白,看上去似乎随时都会倒下去。
“岑辞,呜呜呜,岑辞。”杜清雅悲恸的呼唤着岑辞的名字。
岑辞上前搂住杜清雅,愤恨的看着我,冷漠的眼神无情的在赶我走。
“对不起!”
我用了我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
脖子上血管暴起像是随时随地都要爆炸,耳膜鼓动着,由内而外的呐喊着。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岑辞和杜清雅。
我甚至害怕见到杜清雅,害怕她满手是血的对我说,她恨我。
岑如雄替我换了一个补课老师,是个年轻的女老师。
我拿出了岑辞学校的简介,心里一阵酸涩,“老师,我只想考这个学校,帮帮我好吗?”
有个人告诉我,只准考这个学校。
简介上还留着他清俊飘逸的字迹。
我……是听话的。
我收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心情很复杂。
没有太多的高兴,相反有种想要去赎罪的感觉。
妈妈和岑如雄很高兴,妈妈第一次说我给她长脸了。
妈妈揉着我的脸颊,笑得十分的疯狂。
我看着她略带扭曲的脸,心底一片哀伤。
岑如雄摆了一桌请了不少人上门吃饭,话间不断的贬低岑辞,带着醉意将已死的赵雅咒骂了一顿。
而我在杜清雅出事那天以后,再也笑不出来。
我经常坐在窗边看着院子里的一花一草从枯萎到繁盛再到枯萎。
这些日夜里,枯燥烦闷压抑四面龙罩着我,一遍一遍的复习着所有的资料。
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考上岑辞的学校。
每当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我透过窗户仿佛能看到岑辞和杜清雅站在院中拥抱亲吻。
这两个人,我欠他们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