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打斗声时,我第一反应是站起来冲出去。
但是还没跨出去一步就差点栽倒在地上,苏遇立即伸手扶住我,用力的把我压回了轮椅上。
苏遇不给我反抗的机会,将我推到了排练室的门口。
我听到里面有人倒地的声音,还有椅子被拖拉发出吱声的长音。
我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好奇,好奇为什么有人打岑辞。
岑辞对别人的态度十分的温柔,几乎没有见过什么人和他有什么矛盾。
排练室里传出来蒋鸽的声音,“岑辞,你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就这么弄不懂你了?”
我从来没有想过蒋鸽会动手打岑辞。
但是过了很久都没有传来岑辞的解释声,好像一切都是蒋鸽在唱独角戏一样。
就像平时一样,岑辞永远都是那个特别能憋的人。
他可以不管任何人对他的评价,依旧不言不语,做一个在沉默之中将自己憋死的人。
我抬起准备推开门的手,渐渐的放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已经知道蒋鸽为什么要这么对岑辞了。
因为我。
蒋鸽始终无法理解,我和岑辞之间的恨到底有多深。
我和岑辞之间交错着太多恩怨,属于我们的,不属于我们的,最后通通由我们两个人承担。
蒋鸽的声音还在继续,他的声音里多少有些气愤。
仿佛他从未认识过眼前的岑辞。
“岑辞,你不是这样的人,那天明明就是你打电话告诉我,如尘在车上的。你为什么要当着他的面说那么重的话?当时只要你出手,他根本不会被打成这样。人的出生又不是自己能选的,他在努力了,你看不到就算了,就不要再泼冷水了。”
蒋鸽的话顿时在我的脑海里炸开,我垂下头,已经长长的刘海也顺着垂了下来。
到头来还是岑辞救了我。
不知道为什么,当心理有了这个谁救我的疑虑之后,我就觉得一定有人帮了我。
但是一想到岑辞那天对我的态度,我就不敢多想。
可是当从蒋鸽嘴里听到事实的时候,远远超过了我心里的负荷。
我揪紧胸口的衣服,岑辞的外套裹在身上,气息渐浓,仿佛他从身后搂着我。
胸口颤抖着,说不出任何话来。
有种说不出迫不及待想要进去看岑辞的感觉,我手握紧了门把。
在我用力准备推开的时候,一直不说话的岑辞开口了。
“因为清雅。”
四个字,清清淡淡的从他嘴里溢出来。
我的身体仿佛被重锤了一下,锤在心口,让我无法呼吸。
岑辞的声音渐渐变得遥远,我不由得苦笑。
有一刹那,我觉得自己好像被得到了宽恕,下一秒却又戴上了枷锁。
我和杜清雅,不论在谁的眼里,谁轻谁重都被分的清清楚楚。
岑辞喜欢杜清雅,很喜欢,像是刻在了骨子里。
而对我,只是惩罚和发泄。
他可以对我偶尔的好,但是为了杜清雅,他可以手握匕刃扎进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