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卧在紫檀木雕罗汉床,因已入初冬,床面上已铺垫着忍冬纹平绣床褥,床边的漆器香炉飘出袅袅的香烟,让房里多了些暖意,而秋修敏也觉着身心舒适了些许,檀香混着案几上的花香,别有一番清雅的韵味。
眼皮也有些乏累,秋修敏见风兰还未回来,倒是想继续睡会儿。
还未再次入眠,秋修敏蓦地听到门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以为是杏枝想又来打趣她,但现下累得紧,哪里还有空闲与杏枝玩耍,便先行说道:&ldo;莫闹了,快些进来吧。&rdo;
因着带着少许倦意与疲惫,安毓本就有些软糯的嗓音此时又多了些许娇意,听得门外之人心又酥得不行。
&ldo;原小姐在此等候着我呢。&rdo;
意识到那声音并不是杏枝,而是男子的声响,秋修敏瞬间警觉起来,又听得是似曾相识般,也想起那人是谁。
待她还未起身,那男子已经入了她的房内。
见秦林着一身缠枝秋色直裰,一进门眼睛便直勾勾地瞧着安毓,嘴角勾起,笑道:&ldo;想不到安大小姐竟如此期待我的到来。&rdo;
&ldo;不知秦公子来我房里做甚,莫不知女子闺房不能随意乱入?&rdo;不满的情绪已随着紧蹙的眉头而显现,清润的眸子里也噙着些许恼意,如玉般的容颜已不似平日里那般的柔和。
秋修敏见着秦林满脸堆笑的样子,又见那乜斜着的一双眸子,瞧着自己不怀好意般。她一向厌恶这样的登徒子,也不可能会对他有什么好话说。
安毓的话不仅没让秦林心中的火浇灭,反而因得又旺了些许,见安毓今日的妆容比上次见面之时,又是多了几分艳丽,上次若说是玉兰,现下的安毓可是一朵娇滴滴的牡丹花,他想着些许意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眼睛却是不老实地由安毓娇美的面容往下移动,当见那被子遮住的美好,他脸上满是遗憾。
心想,他待会儿可不能由得她如此。
&ldo;表妹,我这可不是听说你身子不太舒服吗,所以来瞧瞧你。&rdo;说话之际,秦林又向安毓所在之处走近了些。
看现下的情况,若是秋修敏不了解,怕她可真成傻子了。
想来是下人们基本上都在前厅,而本该在她身旁的风兰与杏枝却是不见身影,她心中还是没些底气,生怕这秦林会不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可理智告诉秋修敏,她必须得保持镇定。虽心里竭力抑制住恐惧,可一双藏于被褥中的玉手却颤得不行。
忽而瞧见床上的一处,秋修敏接着道:&ldo;秦公子请自重,安毓与你素无关系,何来表哥一说。&rdo;
身子下意识地往里处躲了躲,余光中瞧身旁瞥了少许,秋修敏趁眼前之人没有注意,那还未被风兰收起的剪子已被她悄悄藏于玉手之中。
&ldo;表妹,你这是作甚?我虽然安蓁表哥,自然也是你的表哥呀。&rdo;秦林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想法,又向她走进了几分,眼见就要到床边。
进她房里,已经是放肆大胆的行为了,秋修敏又知这秦林向来不是个好东西,瞧他持续逼近,她心中越发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