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利诺斯一点点走近格尔多镇,可以看见农民在农田里忙碌。居民们视若无睹镇外荒凉的荆棘丛,空无一物的死亡地带。镇里的空气带有乡间特有的泥土和树叶的味道,石质地面在阳光下亮的晃眼。
镇里的人们忙忙碌碌,和其他的人类城市并无二处。有时人们会谈论有关外面的事情,但都不是谈论好的方面。那片荒野外面是混乱的、是可悲的、是任何人都想逃往自己小镇的。周围有看见克利诺斯从镇外的小路上走来的镇民,碎碎念着外来者带来的困扰。
克利诺斯走在格尔多镇的街道上,审视这里的一切。
“先生!等一下先生!”克利诺斯叫住了一个过往的路人:“您是本地人吗?”
“我当然是了,难不成你是外来人?”这位大叔就像见到了稀有的物种一样打量着克利诺斯。
“我收到了一个求助,表明什么地方生了骇人听闻的悲剧,而我坚信是来源于这里的。”克利诺斯说。
大叔听见之后脸上开始不高兴了:“你是说我们格尔多镇出现了什么篓子,自己解决不了还要找你个外来人?在这里人人都安定幸福,从没生过什么事情。你说的求助指定是无聊的恶作剧,要不就是你走错地方了!”
克利诺斯完全搞不清楚情况,镇民从没去过外面,也对外面来的毫无兴趣。因为格尔多镇实在太过完美,太过和平。相比坎塔宗教华服下的繁荣,这里的人似乎简单的相信着没有地方比自己的小镇更好了。
“您从来没有去过外面吗?”克利诺斯问。
“为什么要去外面,难道格尔多镇有什么问题吗?出去只有战争,只有苦难。虽然这里消息不灵通,但是我们也听说过冉特的战争。呃……麻烦的战争,还有帝国人民的厄运。这里才是无上的乐土,我不会离开这里去往什么战场、坟场、垃圾场的。”大叔鄙夷的说,似是从未听说过外界的好消息。
大叔看上去不像是被灌了**汤,举出的例子也有理有据。但整个小镇没有任何人想要离开,总是感觉不太对头。
“您说的太对了,我也感觉格尔多镇是一片乐土。这里井井有条,人们安居乐业,您能生长在这里不知道神是怎么眷顾您的。”克利诺斯附和着说:“只是小镇外面的战争已经结束了,帝国在伤痛里慢慢学习、愈合。图尔的贸易路线越来越广,人们在无人涉及的道路上探索和开辟。城镇虽然还在战争的伤痛中无法自拔,但世界正在向和平慢慢展。您不觉得现在是出去见识见识的好机会吗?”
“他们打了一次仗,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你的说法只是强词夺理,难道说狮子吃饱了,就是不咬人的吗?”大叔反驳说。
“的确,和平很难保证长久。但是世界上有许多除了苦难意外的事情,如果您见识到一定也会同意我的看法。它们是如此的波澜壮阔,让人忍不住去追寻。给我说说,您有见过欧尔德高峰上面的巨鹰吗,或者山隘边上高贵迅猛的狮鹫呢?有传说图尔鱼腹海滩的水清澈到可以看见百米以下的沙子,晚上运气好的时候蓝色的水面上还会闪烁点点的荧光。更别说精灵的船只会经过西方的海岸,那些船那么小一朵浪花就能把它按进海水,但精灵还是用它们横渡了整个珍珠海。您见过东边不远的冉特草原吗?牧民在那里驯养骏马、牛群、绵羊还有獒犬。地平线上没有任何阻拦,降雨的时候你可以看见雨幕从远方慢慢倾落。还有北方的坎塔如此庞大,以至于只能让银水河从中穿过,宽广的河面上满满都是贸易的船舶,诗人和艺者都会为您热情的歌唱这片土地的历史。”克利诺斯的话语伴有魔法,像是温和的春风吹进严寒的冬日。听者的眼前映出一幕幕情景,壮丽且震撼,很少有人看见这些还不为所动。
路人的心不由得向往外界的事物,觉得一辈子呆在这里到头来迎接自己的只有死亡的平静。大叔的脸上泛起笑意,这是克利诺斯来到这里很少见的东西。这是对未来的憧憬,这是对自己没必要留在格尔多在安逸中离世的快乐。对啊,世界也许不完美,但是美好的东西就等待着自己去涉足。世界也许不完美,但是自己可以去改变这个世界。
大叔没有说话,因为太多的点子在脑海里翻腾。思想像是大坝开闸放水一样,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现在觉得都是可能的。不就是战争嘛,不就是社会嘛。如果能踏出这个小镇一步,这些困难就会自己摆平。
克利诺斯看见这镇里的人并不是冥顽不灵的石头,但是为什么从没有人想过离开这里呢?
正想着,克利诺斯觉有什么正在接近。在克利诺斯看来,从镇中心出了一股风暴其中夹杂着沙子和石头。那正是自己在荒野遇见的邪恶力量,现在正气势汹汹的向自己飞来。邪恶的力量在这里不知道比先前翻了多少倍,导致克利诺斯出现这种幻视。
“全能者的荣光加护我!”克利诺斯几乎喊出这句咒语,在四周立起防御结界,坚固的魔法墙壁扭曲着透过它的光线。无论是魔法还是刀剑,都不可能之间穿过结界。但是席卷而来的邪恶丝毫没有被影响,连减弱的迹象也没有。
克利诺斯再一次这种压抑感笼罩,无助和恐惧占领了全部的内心。奥能飞的被从身体里剥离,结界很快就无法继续维持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结界根本无法对这股力量产生任何作用。
这种……力量……停止了?
“我在想什么,我在这里有工作、有家室,怎么能为了一时的冲动离开。这话传出去镇里的人会怎么说?这人像小孩一样,就因为想去看看海和巨鹰说走就走了!”说出这番话的大叔表情又回到了苦闷和压抑,扭头就走了。估计他又会去告诉别人,有关外来者的坏话。
这镇子到底有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