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彦昌答应,他说:“好,我这就去找崔大人——正好催催他,为什么要等过完年再处置,现在就要严办那些人嘛!”
这时,徐夫人又拿出一封文契,递给崔明珍。她说:“烦劳二老爷把这封文契送到城守府,请崔大人立档——宋秋莲从今往后,便不再是我们城守府的人了!”
刘彦昌惊喜,他接过文契看了看,说:“这就等于是休书?”
“我说过,妾不能‘休’,只能赶出去或者卖出去——没把她交给官媒,已经是看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了。”徐夫人说,“至于刘静玉,如果不留给咱们刘家,就把他从族谱上除名!”
徐夫人考虑的是,既然袁太君在意的是刘静玉,如果她只驱逐宋秋莲,而把刘静玉交给袁太君,袁太君一定不会有太激烈的反应。
刘彦昌根本不在乎宋秋莲和刘静玉如何,他最关心的是那家南货店。他问徐夫人:“宋秋莲名下的财产如何处置?”
徐夫人说:“至于那些财产,二老爷可以请崔大人帮忙协助查清——凡属于她名下的,自然是我们刘家的,就由二老爷您处置!”
“好,太好了!”刘彦昌拍掌赞道。
于是,刘彦昌又去找崔明珍。
崔明珍这回不含糊,他立马命左右去拿人,有关宋秋莲的事,他也应承下了。
当天,城守府就拿了几个“斧头帮”的人,关在了大牢里。随后崔明珍还声言,要调查幕后主使之人。
宋英豪听“斧头帮”那边传来消息,可就着了慌。他找到宋秋莲,说:“你看看你,净惹是非!为什么非要跟徐氏斗这个气,连累了我帮中的兄弟们。”
宋秋莲恼道:“岂是我跟她斗气?是她抢了我的东西!我一定要把我那些房产和田产都弄回来!”
她想了想,又说:“不对啊,我并没有让人明着去跟她作对啊,那死王八可不是我让人放的……莫非,是你让人放的?”
宋英豪忙撇清,说:“不关我的事,我可从来没搀和过你的事!”
宋秋莲奇道:“那是谁做的?”又说,“莫非你手下有人走漏的消息,‘斧头帮’的兄弟们气不过,就去做了这件事?”
宋英豪说:“那可说不定,‘斧头帮’的兄弟都是性情中人,徐氏敢让刘彦昌找他们的事儿,他们当然不能放过她!”
“算了吧,什么性情中人,不过是一群混混!”宋秋莲不屑冷笑,说,“他们也就会干这种小打小闹的事,怎么就不能干点儿惊天动地的,让那徐氏一下就怕了?”
“拉倒吧!”宋英豪叫道,“你想干什么大事?去忠义侯府杀人,还是放火?那是皇上亲封的诰命夫人!如果她那里出了什么大事,朝廷能不追查?到时候,别说‘斧头帮’的兄弟全完蛋,就连崔大人,他这官也做到头了。”
“我就知道,当初这一步走错了,不该让她得到那个‘节孝夫人’的名头!”宋秋莲悻悻地说。
宋英豪说:“别说没用的了,你说现在怎么办?崔大人要追查幕后主使,而且他认定了你是主使,你可怎么逃脱?”
宋秋莲哂笑,说:“又不是我主使,我怕什么?”
宋英豪又说:“其实这还是小事,只是崔大人还透露——咱们那二表哥刘彦昌,给城守府送去了徐氏的文书,说徐氏已经把你逐出了侯府;刘彦昌要官府把你名下的所有财产,都判还给刘府。”
“他敢!”
这下,宋秋莲淡定不起起来了。
她生气地大叫:“他们这是得寸进尺——原来,他们想逐我出门是假,想继续霸占我的财产才是真的!”又问,“老太太呢,咱们的姨母大人呢?我送她那么多东西,她怎么就不为我说句话?”
宋英豪不屑地摇头,说:“别提咱们的姨母大人——你这外甥女确实是比徐氏那儿媳亲,但是却不及她的亲生儿子亲啊——她能实心实意地帮你?”
宋秋莲双手狠狠地绞着手帕子,纤纤玉指上勒出一道血痕。她说:“我不甘心,不甘心这样功亏一篑!”
宋英豪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反正,消息我给你送到了,你自己好自为之吧。”临走时,他又说了名,“今晚,崔大人还去我的宋园喝酒,不过这次我没邀请三夫人……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英豪走后,宋秋莲一个人深思了良久。最后她一拍桌子,说:“也罢,无毒不丈夫。”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