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
柳晋才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小俊乖崽宝,真是个天才。”
阮碧秀再次搂住柳俊,就是一顿狠亲。
柳俊只得微微侧过脑袋,躲闪着老妈雨点般的亲吻,心中又是幸福又是无奈。唉……这个老妈啊,真是十足可爱。她才不管儿子的天才从何而来,只要这个天才的家伙是她阮碧秀的儿子就成了。
“小俊,跟妈妈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阮碧秀狠亲一阵,笑眯眯地问道。
柳俊想了想,很认真地说:“三年小学,三年初中,两年高中,十五岁考大学!”
说完就挣脱老妈的怀抱,往后退开两步,省得老妈又搂住自己亲个没完没了。
“考大学?国家停止高考很多年了。上大学都是推荐的。”
一直默不作声在边上旁听的小舅突然开口说道。
妈妈有兄妹六个,三男三女,小舅是最小的,年龄比妈妈小十七八岁,比大舅小整整三十岁。大舅和大姨的儿子,也就是柳俊的两个表哥,年纪都比小舅大好几岁。因了这个原因,小舅在柳晋才阮碧秀心目中,也就和小孩子差不多。在家里商量什么事情的时候,小舅历来是只听不说话的。
阮碧秀不由怔愣一下。
阮成林说的是事实,当时推荐上大学,叫作工农兵大学。需要根红苗正,表现优异者,才能获得这样的特别青睐。
柳晋才却摆摆手,很笃定地说:“四人帮垮台了,zhongyang的政策一定会变的。一个国家也好,一个民族也好,要富国强民,终归要靠知识。”
柳俊立即点头赞同,心里对老爸狠狠仰慕了一把。
果然是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严主任调柳晋才去公社主管宣传和文教工作,还真是选对了人。因为一九七七年,也就是明年,总设计师一复出,教育战线头等大事就是恢复高考。柳晋才虽然没有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却是凭着对国家大势的分析作出了正确无比的判断。
“你还别说,我以前没做过基层行政工作,心里还真是没底呢。严主任说了,组织部近几天就会找我谈话,很快调令就会下来。”
柳晋才说道。
嘿嘿,瞧不出柳晋才玩起这种谈话的把戏来也是很有水准呢,不显山不露水,轻轻松松就将话题引到自己的意思上来了。
看来柳晋才从政,大有潜力可挖。说不定柳俊今后很有可能成为柳衙内呢!
一念及此,柳俊又开始鄙视自己。人家都是望子成龙,到他这居然成了望父成龙。真有点像《笑林广记》里面说的那个问“封君与公子孰乐”的家伙了。(所谓封君是儿子做了官,父亲沾光得到朝廷封赠,公子则是父亲做官,儿子享受。《笑林广记》记载某人问“封君与公子孰乐”,别人回答“封君虽乐,年齿已高,不及公子之乐也”,那人急忙买了一大堆书跑回去,叫他老爸去考进士。)
阮碧秀立即上当,大大咧咧地一挥手,说道:“这有什么为难的?做基层工作嘛,最主要的就是领会上级jing神,吃透党的政策。尤其你是负责宣传工作的,更要弄懂弄透,千万不能出现偏差。只要大政方针不出差错,底下的工作很好做。有多少事情,要轮到你这个副主任亲自去动手的?”
“嗯,多总结经验,多树立典型,多正面宣传。”
“对啊,这不条条是道吗?”
阮碧秀一拍手掌,望着丈夫的眼里,充盈着浓浓的爱意。
他们俩一辈子感情甚笃,相亲相爱,是这个大家庭和睦幸福的根基所在。
柳晋才笑笑,不说话。
这个“三多”的经验总结,可不是随口说说的。自打接受了严玉成的邀请,准备出任红旗公社革委会副主任,柳晋才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尽管参考资料少得可怜,他还是尽最大努力找到一切能找到的各种报纸,文献仔细研究,力图掌握宣传工作的要点。
“主席教导我们,不打无准备之战。”
这句话,柳晋才一直都挂在嘴边的。
既然大局已定,柳俊也就不再随意插言。关于党的宣传舆论导向,今后十几年内,一直存在着保守与改革的两种意识形态的冲突,时急时缓,但从未止歇过。许多干部,不单是宣传口的干部,包括许多重要的党政领导,都在这种意识形态的冲突中付出过严重的代价。直至首长南巡,发表了著名的“步子再快一点”的讲话,意识形态的冲突才逐渐淡化。
在这一点上,无疑柳俊肯定能助柳晋才一臂之力。因为每次较为激烈的冲突,从诱因至论战过程至最终定论的时间与方式,柳俊都一清二楚。柳晋才如果一直负责宣传工作的话,大的方向错误是绝对不会犯的。
当然,柳俊也不希望柳晋才一辈子主管意识形态的工作,毕竟这个方面出不了实实在在的政绩。不过这却不是他能够左右得了的。
柳俊早思考过,穿越者的先知先觉,在官场上应用要受许多约束。
最后阮成林说了一句话,柳晋才调任红旗公社的事情就算尘埃落定了。
阮成林有些兴奋地说道:“姐夫,你到我们公社工作,我们这些亲戚都跟着沾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