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是来投奔顺便要一些救济而已。
问题是……萨尔敏萨遭受的可是灭国之灾,他可不觉得这群在族谱上能拐出九个弯的亲戚真的只是在这里盘桓一下而已。就像是你从地震灾区逃难过来的亲戚和从叙利亚逃难过来的亲戚绝对不是一个量级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又一次扶额呻吟起来,然后借着烛火无力地开始翻看起薄薄的账本——贵族的体面逼迫着他这么做。
在这一夜里,同样不眠的人们,还有很多。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即使拥有着宽敞而柔软的大床和畅通的空气也不能安然入眠。
……
艾尔莎的眼睛已经闭上,双手平和地放在胸前,但是偶尔晃动的耳尖暴露出了她还未入眠的事实。
她在思索着树林之外的世界,以及父亲让自己的出来历练的目的。
“父亲,为何你不亲自指引于我。”她的声音如同夜莺的低语。
……
瑟兰凯尔也并未睡着,他在咳嗽,剧烈地咳嗽。
这并未因为疾病,在这个世界之中,几乎所有的疾病都可以用祛病术来解决。
他咳出的血丝之中带着淡淡的银色——那是他的生命本源。
他手上的笔却并未停下,在纸张上飞速地书写着古老的精灵语。
西维尔侍立在一旁,无声无语。
他知道,一旦这位王决定要做什么事情,那么即使诸神亲临,也是改变不了的。
上古如此,今日亦然。
……
杰娜将琥珀色的佳酿狠狠地灌入口中。
她一路上路过了大大小小的城市,但是这一座尤其让她印象深刻。
她还记得自己上次来时缠着父亲要店铺中的糖果,要镶嵌着玻璃的发卡。
自己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喝酒的呢?
是在海上渴得别无他法的时候,还是在风暴之中躲在舱室之中流泪的时候?
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了。
她把酒瓶随手地丢出窗外,然后瘫倒在床上。
酒醉能助人入眠。
但是她喝得不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