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内厅待着,别出来。”裴斯远放开了余舟,开口道。
“为什么?”余舟不解,“你要干什么?”
裴斯远深吸了口气,面上依旧带着笑意,哄道:“我找人来给我上药,你在这儿看着,我怕你心疼我。”
余舟闻言面上稍稍有些不大自在,但还是依言去了内厅。
“不许扒着屏风往外偷看。”裴斯远道。
余舟闻言忙从屏风后收回了视线。
不等裴斯远吩咐,管家早已带着家仆拿着伤药一溜小跑来了。
“哎呦,公子啊您这……”管家看到裴斯远的伤势,心疼得不得了。
裴斯远拧了拧眉,“别大惊小怪的,我爹怎么样了?”
“老爷气得够呛,这会儿稍稍缓过来了一点,正骂您呢。”管家无奈道。
“他问你什么你都别瞎说。”裴斯远道:“若是问起我的伤势,倒是可以如实告诉他。”
“哎。”管家叹了口气,无奈道:“您这是何苦呢?”
“一会儿给余公子的晚饭做好了你找人偷偷送过来,老爷若是问起就说我没吃。”裴斯远道。
管家闻言忙应下了。
余舟躲在屏风后头听着外头的动静,依稀能听到裴斯远轻微地闷。哼,应该是管家帮他上药时太疼了。不过他一直隐忍着,自始至终没有发出过明显的痛呼。
不知道是裴斯远背上伤得太重,还是管家笨手笨脚,直到过了近一刻钟,外头的动静才停下。
“公子!”管家突然开口道:“您这伤不能再穿衣服了,否则衣料磨着伤口就麻烦了。”
余舟从屏风的缝隙朝外看去,见裴斯远手里拿着外袍正想往身上披。
“这屋里就您和余公子,您还计较这些做什么?”管家着急道。
余舟闻言开口道:“你还是别穿了吧,仔细伤口感染就麻烦了,你要是不自在我保证不看你就是了。要不我先回家,免得你……”
“不穿了。”裴斯远打断他道。
他倒不是不自在,他是怕余舟看到他的伤害怕。
万一这血渍斑斑将他余贤弟吓得做噩梦,那可就麻烦了。
不过裴斯远想了想,只要自己一直面对着余舟,对方就没机会看到他的伤了。想通了此节之后,他反倒坦然了不少,还刻意挺直了背脊,将自己劲实的身形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余舟面前。
余舟并不知他的心思,只当他是赤。裸着半身不好意思,所以一直克制着没特意去看他。
不一会儿工夫,管家着人拎着个食盒过来,里头是给余舟准备的饭菜。
“你不吃吗?”余舟看着桌上一人份的饭菜问道。
“你先吃,一会儿我爹会给我安排的。”裴斯远道。
余舟闻言有些不解,心道你爹都气得动家法了,怎么可能还顾得上给你吃饭。
“你不吃,我也不吃了。”余舟放下筷子道。
“别闹脾气,听话。”裴斯远伸手在余舟手背上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