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果恼恨地拍了一下头,她觉得景空流下的血红得刺眼,这都是她的疏忽造成的错。
她真的好没用,帮不上忙还要拖后腿。
“景空,你一定可以赢的,千万别放弃。”陌果在心里默念,紧紧地握着拳头。
陌果生怕自己的目光或是神识又触动辰录,只好狠心垂着头不去看景空,眼眶却不由自主地有些润湿。
“哈哈哈,我天武门弟子已经将你们蜀山首席大师兄击倒在地,我看就不必再打了吧,我们已经赢了。”一阵开怀的笑声打断了各种人的心思。
赫屈世似乎自觉有点失态,轻咳一声掩饰住了得意忘形的笑容,但眉眼的笑意却是怎么也化不开去。一张老脸仿佛都因此容光焕发,年轻了数岁。
没有人理睬他,蜀山弟子全神贯注地观战,一心寄望着景空反败为胜。
守破离的近身攻击不可谓不迅猛,若非他出于某种原因不能轻易动用兽化,那无坚不摧,无孔不钻的诡异招式早已为景空再添新伤。
但见守破离用出杀手锏后,面色疲惫,大口喘息,旁人只道是这招会消耗巨大的体力,所以非关键时刻不用罢了。
守破离唯一的优势,便在于出神入化的铁骨功,以肉身克制一切羸弱的对手。
他并不敢贸然用剑,以免被剑法境界远超于他的景空找到漏洞。但也不敢不用剑,再强的铁骨也不能去硬抗仙剑一击。想赢景空,看似已经不远,实则希望渺茫。
景空单手拄起辰录,终于寻得机会,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硬生生地回到战斗状态,吞了粒甘霖回春丹继续作战。
守破离手中的夺命铁链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依然中规中矩地持剑对阵景空。
但是景空的伤势着实严重了些,左侧腹部洞穿的三个血洞,能看到棱角不平的切割痕迹。那铁链尖端相当的诡谲。
虽然为了保持隐秘,守破离在第一时间收回了铁链,没有人看到铁链的真面目。
但是景空却是心中有数,守破离使用的技法绝对不单纯是天武门的剑铸铁骨,唯一的可能是对方使用未知的手段,强行将自身人骨与妖骨结合。
正巧,那种妖骨他再了解不过。数月之前,他赴往妖之森抵御妖兽入侵,措手不及伤到了他的,就是这种噬心蝎的尾骨。
当时从脚下泥土突然窜出一只噬心蝎,那漆黑尖细的蝎尾偷袭得逞后,尾端竟伸展开来,进行更深入的破坏,直捣黄龙。与现今守破离诡谲的一击如出一辙。
类似的妖骨,类似的攻击,他怎能还不知道天武门私下里的那些勾当。
在他看来,这种行为无异于与妖为谋。
守破离已经从一个值得认真的对手,变成他最为嫉恶的歪门邪道。
景空的剑意变了,剑剑杀招,甚至流露出悄然杀意。还在流血的伤口,更是将他拒人千里的高冷气质推上新一层台阶,令人不寒而栗。
“再不用那一招,你就死在我的剑下。不敢暴露与妖结合的卑劣勾当吗?”他嘴角勾起冷酷的笑,似乎有些癫狂了。
守破离虽然不知景空的想法,但凭空感到一丝丝寒意,两人浴血对战,已达白热化阶段。
景空的身法和剑势都不可避免地受到伤势的影响,时间一长也只能和剑法远不及他的守破离持平。
但是,景空绝不会放弃。
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剑玄真人面无表情地对着赫屈世道:“打,怎么不必再打,我家徒弟只要还能动一根手指,就还能再打!除非,你们能打到他动弹不得。”
听得蜀山掌门如此一番言语,不少弟子不仅觉得冷血,难道为了维护蜀山第一道门的荣耀,要拼上景空的一条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