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去浴袍,把她揽进怀里,她的肌肤柔软而微凉。我把嘴唇贴到她的唇上,她缓缓闭上了眼睛,神态乖巧而安详。我的手掌先后经过她的脖颈,胸部,腰线,最后在小腹停下。
我蓦然想起她今天说的关于&ldo;孩子骨灰&rdo;的事情来,她的小腹光滑而平坦,既没有皱纹,又没有刀口,便对她说的话更加怀疑起来。
一番犹豫之后,我最终把手指滑向了她的下面。经过一番探查,我不禁沮丧地发现,那里干燥而灼热,对我充满了拒绝。
&ldo;对不起。&rdo;她开口道。
&ldo;没关系。&rdo;
&ldo;难道我一辈子都这样了不成?&rdo;她把身体转向床头的□□用品,然后扭过头,用询问的眼神盯着我的眼睛。
我看了看,摇了摇头。
&ldo;不想要?&rdo;她问。
&ldo;如果不是真实的东西,我宁肯不要。&rdo;
寻露弯着眼角,浅浅一笑,&ldo;没想到你这么固执。&rdo;
&ldo;为了你我能再等等,或者说可以更长久地等下去。&rdo;
&ldo;那能抱着我睡?&rdo;她轻轻地吸了口气,嘟着嘴问。
我点了点头。
寻露在树屋的第一夜睡得格外深沉,我则几乎完全没有睡着,一直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地在脑子里捕捉那些过去的影子。用一根极细的不知道从何而来的线把影子们捆在一起,排序、拼凑,然后从第一个影子眼中看到了我与寻露认识的那个秋日,随后是熟悉,第一次约会,行走在大雪纷飞的黄昏……
我在似睡似醒间下意识地用手把寻露紧紧地搂在胸前。
寻露睡觉时格外安静,几乎很少改变睡姿,大部分时间都是极安静地侧躺在我怀里,偶尔打个滚,不多时便又回到原来的位置。她温热的身体常常让我想起冬天炉火边的水壶。
少年时总觉得爱情应该像炉火上烧开的水,永远灼热,永远沸腾,却丝毫不在意壶里的水会越烧越少,直至干涸,最后壶里只剩下鼎沸的绝望。只有长大后才会期望那壶里的水只沸腾一次就好,然后永远是四十度,在冬夜触手生温,在夏末张口既饮。寻露对我来说就是恰好四十度的爱人。每每想起爱人这个词,总觉得既矫情又遥远,但是除此之外,又实在找不出别的词语替代。
☆、五月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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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寺的钟声响起,天际有云朵在淡淡燃烧,我把头埋在寻露的发间,那里朴素而安然,我仿佛终于在世间寻到了一块栖息之地,不久便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这一觉深沉,无梦。
我临近中午才醒来,发现寻露趁我熟睡之际,已经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了所有东西。
&ldo;不多住一天了?&rdo;我惺忪着睡眼,意识还没完全觉醒地问。
&ldo;不用了。&rdo;
&ldo;真的不要紧?&rdo;
&ldo;嗯,已经没关系了。系在心里的结已经全部解开了,那些没有答案的问题也全部找到了答案。&rdo;她倒了一杯白水递给我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