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崇光立刻坐直,&ldo;你是说浩勤和浩勉?&rdo;灵素这才知道那两个孩子的名字。她点头。白崇光脸上没了血色,&ldo;怎么会这样?&rdo;灵素说:&ldo;我一直友情协助朋友分析一些疑难案件,这次他们找了我。我一去,看到是他们两位,呵呵,有点吓得魂不附体。&rdo;白崇光怜爱地注视着她:&ldo;他们没有为难你吧?&rdo;&ldo;白坤元一如既往地惜字如金,白太太倒是真的指着我破口大骂。&rdo;灵素话语里的确有几分气恼,但还是叹息道:&ldo;我一直以为她是冷血无情的人物,可到底还是一个母亲。她歇斯底里,大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rdo;白崇光问:&ldo;那孩子找到了吗?&rdo;灵素摇头,&ldo;一直没有。我感觉不大好。白大哥,我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就了解。我觉得,那两个孩子,凶多吉少。&rdo;白崇光沉吟着。灵素轻握了一下他的手,说:&ldo;你自己也要小心。&rdo;&ldo;我?他们怀疑我?&rdo;&ldo;你知道,他们夫妻两不是那么好相与的人。&rdo;&ldo;那也可以顺便用来对付生意上的敌手。我同他们已经没了利益关系。&rdo;灵素也说不清为什么有点担心。饭后,白崇光送她回到楼下。灵素独自上楼。楼道里没有灯,她摸黑找钥匙开门。黑暗中有一缕陌生的气息浮动,灵素一惊,喝道:&ldo;什么人?&rdo;&ldo;是我。&rdo;打火机点燃,萧枫的脸半明半暗。灵素松了一口气,&ldo;萧大侠?贵人踏贱地,请问有何指教?&rdo;萧枫熄了打火机,楼道回归黑暗。可是两人都觉得这个环境似乎倒更适合交谈。萧枫说:&ldo;你是终究不肯原谅我没有一开始就开诚布公了?&rdo;灵素继续摸钥匙,&ldo;我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rdo;&ldo;你可以静下心来听我说几句吗?&rdo;灵素没好气,&ldo;我又没有设结界,你发出的所有声波都可以无阻碍地传入我的耳朵里。&rdo;萧枫说:&ldo;前天伯父一度休克。&rdo;灵素的动作停了下来。&ldo;中途下了两次病危通知书,今天早上才救回来。&rdo;萧枫声音沉重,&ldo;灵素,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时间不多了。&rdo;灵素没有出声。过去二十四年里的每一天,那人都有机会来找她们。可是他却一直等到自己快咽气了才想起来。这么自私的人。灵素说:&ldo;你是为这事才找上我的?&rdo;&ldo;不,最初见到你,我并不知道你就是沈灵素。&rdo;灵素感觉好了点。萧枫说:&ldo;我现在只得你这一个堂妹,如果从小就认识,那该多好。&rdo;&ldo;你倒会拣好听的话说。&rdo;&ldo;呵呵,伯父说你恬静温顺,我看你倒刚强犀利得很。&rdo;&ldo;过奖,过奖。&rdo;&ldo;灵素,我们和解吧。&rdo;灵素没出声。萧枫递给她一张名片,&ldo;你若改变了主意,就请找我。&rdo;灵素忽然出声:&ldo;你同他感情深厚?&rdo;萧枫说:&ldo;我自幼父母离异,他们各有新欢,是大伯将我带大。大伯终身未婚,也没有……也再没有其他子女,便视我如己出。&rdo;灵素冷笑:&ldo;好个视你如己出。&rdo;她进了房,狠狠关上门。萧伯平这种人,亲生女儿且遗弃在外二十四年,却巴巴地把兄长的孩子养在身边。他做样子给谁看?就是这个人,现在快死了。死亡对灵素来说,并不意味着终结。萧枫是同行,想必他也不太难过。如果想念故人,只要尚未投胎,都可以招来一见。当然不同与刘彻见李夫人那样装神弄鬼。那时候故人宛如活着……灵素分外思念母亲。她抓抓头发,又觉得自己刚才未免表现得太过气量狭小。萧枫固然不至腹诽,她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做人真真难。洗漱完毕,躺到c黄上,盖着被子,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并不是因为惦念了一只脚踏进鬼门关的萧老先生,而是又听到了孩子的哭泣声。灵素终于有点恼火了。孩子又不是她生的,她干吗那么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