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素笑:&ldo;怎么又扯到我了?&rdo;白崇光说:&ldo;萧家大公子待你如何?&rdo;灵素抿嘴:&ldo;才一天,将来的日子长着呢!走着瞧。&rdo;白崇光点头,&ldo;后面的日子才是重要的。&rdo;灵素同他们告别,走下楼梯。这时白浩勉被医生带了出来。医生说:&ldo;受了些惊吓,营养有点失调,休息几天就没事了。&rdo;白坤元道谢。&ldo;白先生,我建议你送孩子去看看儿童心理医生。&rdo;&ldo;应该的。&rdo;白坤元抱起儿子,&ldo;小勉,爸爸带你回家吧。&rdo;白浩勉皱着眉头,清脆响亮地说:&ldo;爸爸,我是小勤!&rdo;灵素站住,回过头去。白坤元还没有明白,他难过地抱紧儿子,说:&ldo;小勉,小勤到很远的地方去了,你们以后很久都见不到了。我们都会很想他。&rdo;白浩勉固执地摇着头:&ldo;爸爸,我是小勤!&rdo;白坤元苦恼,看来这孩子的确需要看看心理医生。&ldo;你不是,你叫白浩勉。&rdo;白浩勉还要分辨,却看到楼梯下那个年轻的阿姨。阿姨睿智深邃的眼睛正注视着他。她冲他轻轻摇了摇头。白浩勉镇定下来,&ldo;是,我是小勉。&rdo;父亲送了一口气,抱住了他。灵素看着白坤元把孩子抱走。孩子越过大人的肩膀一直看着她,直到走远。灵素有预感,他们将来还会再见面。走出公安局大门,手机响起。萧枫低沉的声音传来:&ldo;恭喜你。&rdo;&ldo;你在哪里?&rdo;&ldo;我刚到印尼,生意上出了点事。&rdo;&ldo;怎么才一晚上,你就可以跑到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去?&rdo;萧枫的声音含着笑,&ldo;你尽可放心,我终将会追上你。&rdo;&ldo;你忙你的吧。我要去准备签证。&rdo;&ldo;你要去哪里?&rdo;&ldo;老板送我出去进修,美国纽约,大概要花四个月的时间。&rdo;&ldo;蛮夷剽悍,你要多当心。&rdo;灵素笑起来。动身那天,冯晓冉他们来送。她和段珏已经在商量婚事,打算早早结婚生子。灵素有点感叹:&ldo;我们认识的时候,才大二,幼稚得很。我总记得你不写作业,又要我帮你写公选课的论文。怎么转眼你就要嫁人了。明后年,孩子都要生下来了。&rdo;冯晓冉眼睛一下就红了,&ldo;时间过得太快了。&rdo;&ldo;一辈子很快就碌碌无为地过去了。&rdo;&ldo;你在美国自己当心,他们那边枪支没有管戒。&rdo;&ldo;我是去进修,又不是去混黑社会。&rdo;&ldo;我和老段定在九月结婚。&rdo;&ldo;放心,我绝对赶得回来。喜酒是一定要喝的,女傧相也是一定要做的。&rdo;&ldo;带点好玩的东西回来。注意看商标,不要买到中国货。&rdo;冯晓冉嘱咐。段珏看了看时间:&ldo;该进去了,还要过海关呢。&rdo;灵素行李简便,轻松提在手上,同冯晓冉拥抱一下,进了海关。离登机还有一点时间,灵素坐在候机室里。手机响了起来。她看了看号码,接起来:&ldo;怎么样?&rdo;陌生男人说:&ldo;对不起,沈小姐,我们没有查出来。&rdo;灵素失望,久久不语。&ldo;您给的信息太模糊了。我们去那个火车站查过,他们每年都会拣到好几个弃婴,根本就没在意。当年又不同现在,很多体系不完整。&rdo;&ldo;总有个大致方向吧?&rdo;&ldo;那个火车站南北交汇,我们实在无从查起。真的很抱歉。&rdo;灵素慢慢合上手机。其实也估计到了查不出来。她本可以大张旗鼓地全国登报:&ldo;某年某月某日,有人在某某火车站候车室拣到女婴一名。孩子如今长大,望亲人前来相认。&rdo;但是她没有。她很怕面对面地去应付。或许是未婚先孕,或许因为嫌弃她是女孩,或许或许。总之她在二十四年前被遗弃在冰凉的长椅里。如今也该让这事告一段落。开始剪票。灵素随着人流上了飞机,找到座位,放好行李坐下。她的位子靠窗,飞机起飞后,望出去是蓝天白云。阳光照着她很暖和,她渐渐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