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个月才见一回,说明将你忘在脑后,根本没上心!”赵勉光拔高了些声音。
“勉光,你这是怎么了?我也只是假设罢了,不过才十日,他就来了,可见季哥心里头……还是有我的。”最后几个字说的又轻又快,赵勉光没听清。
可看到柳意绵那喜不自禁的模样,也能才想到说的是什么了。
“但他却是来送书的,并非专程来看你啊。”赵勉光心中有股说不出的不服气。
哪怕柳意绵才来书院不过十日,他们几人日日形影不离,早就对季柳二人之间的事知之甚详。
这季唯压根没将柳意绵放在心上,否则柳意绵一个哥儿,二人相处一年,又怎会至今未有名分,还将他送来县学书院?
来了书院,又住在校舍,一个月见一次面都是常有的事。他若对柳意绵真有心,就根本不会想出这个主意。
赵勉光想来想去,又多加探问,才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心中信服,言语中也多有表露。
“是不是专程,也不打紧啊。”柳意绵歪着脑袋看赵勉光,“要是季哥不想来,他大可叫人送过来,何必自己亲自跑一趟,还中了暑气?”
赵勉光一梗,讪讪道:“许是他来大溪镇有事……”
“不管怎样,我都见到他了,这就够了。”柳意绵暗自琢磨,他来书院上学后,奶也没喝了,绳子也没跳了,不知能不能长到两人约定的高度。
一想到这个,他就有些发愁。
“勉光,我是不是生的矮?你们个个都比我高许多呢。”
“你是哥儿,我们是男子,体质本就不同,我们自然比你高些。你只比林泰矮一寸,说起来算是高的了。”哥儿本就不多,加上柳意绵,赵勉光也就见过两个,但却知道哥儿瘦弱矮小,不及寻常男子。
像柳意绵这样的,怕已是极高的了。
“还差得远啊……”柳意绵轻轻叹气。
“什么?”赵勉光狐疑。
“没什么。”
等了半刻,锅盖冒出了腾腾热气。
柳意绵起身踮起脚尖,打开盖子一瞧,水果然烧开了。
他用勺子把开水装到水壶中,用灰烬把火熄了,跟赵勉光一同回房。
纪宝山在屋里等了半天,也没见两人回来,出门打算去他们,就跟捧着水壶要的柳意绵撞了个满怀。
他踉跄了好几步稳住身子,但柳意绵却为了护着怀里的水壶,没伸手去够门框,整个人朝后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