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紧忙缩到北洋身后,只露出一双黑葡萄样的眼。
随着一阵扑面而来的腐臭气息。
沈宴微眯了眼。
在飞舞的尘灰当中。
他隐隐窥见一个瘦小的身影。
“你们是要打尖,还是要住店啊?”
苍老的嗓音滑入耳畔。
顶着满头白发,佝偻着腰老妪,正站在门槛内,睁着一双浑浊的眼,死死盯着沈宴。
她的脸又灰又暗。
比枯树皮,还要多几道褶皱。
已离的这般近。
沈宴却听不到这老妪的呼吸声。
也见不得,她胸口的起伏。
仿是站在眼前的,并非一个活人。
而是具早该入土的尸体。
众人皆为修士们,自然察觉都到了这老妪的不对。
然他们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一个个都是脊背发凉,心尖打颤。
唯沈宴,只眼光微微一暗,而后便神态自若地道:
“我们是来住店的,还劳烦婆婆,帮我们分派一下房间。”
他唇角噙笑。
神情间仍一派的温润自若。
老妪的目光在沈宴面上停留片刻,然后缓缓点了点头。
“好。”
她转过身。
迈着缓慢的步伐走出几步,又忽然回了头。
“跟我来啊。”
老妪遥望着沈宴。
她虽仍是面无表情。
但那如污水一般的眼白,却流淌出了一股莫名的阴沉。
富贵倒吸了一口冷气,冷汗都冒了出来。
觉着北洋身后不大安全。
他犹豫着。
又缩到了沈宴的身后。
也不只是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