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昏迷比上次好多了,第二天上午就醒了过来。
醒来的时候是快十点了,卢娜坐在床边翻着新一期的《唱唱反调》。风车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一手捂着仍晕眩的脑袋,他发现最近这个动作变得越来越频繁,自己的脑子总会因为各种莫名的原因疼痛。
不过目前需要面对的不是这个,而是听到声响已经站到病床前的庞弗雷夫人。
庞弗雷夫人是个高高的女巫,留着偏褐色的头发,包着普通款式的护士帽。她有些发福,人又凶又严厉,但是她的医术无疑是顶呱呱的。一般的小病随手就能治好,那些不想上课跑来骗请假条的小子都会被她毫不客气得赶出去。
众所周知的是:发怒的庞弗雷夫人可不是好惹的。
现在的风车就面对着这种情况。
“小子!我告诉过你不要跑出去的!”叉着腰的护士长一脸怒火得冲着风车喊道,然后走到床边来递给风车一杯药。“立马喝下去!对你有好处。”
风车捧着这黏稠的灰绿色糊状药剂迟迟不敢喝下去。
“快点!我可没时间陪你!”护士长发话道。风车无奈得在庞弗雷夫人的严厉注视和卢娜带着笑意的目光下喝下了这杯药糊。护士长拿着变空的杯子,放下一句“再休息一天,晚上再走。”就独自走掉了。
整个病房就剩下了风车和卢娜两个人。
卢娜夹好书页,搬着凳子坐在了风车右手边。一手托着下巴歪着头,鼓起腮帮子直盯着风车。
半响,才问道:“你找我干嘛?”
风车一滞,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没见到卢娜之前光顾着找她了,当时是单纯得很害怕,害怕自己看到的一切不仅仅是个梦。如今确认了卢娜的安危倒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只是……
风车存在着一丝疑惑,因为昨天自己的表现实在是太鲁莽了。仔细想想这时候密室根本还没有打开,昨天的行为实在是过激了,跟自己平常的作风相差太大。虽然暗暗喜欢着卢娜,但昨天的行为是一向冷静的自己会做的吗?风车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但终究说不上个所以然来,所以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卢娜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以她特有的空灵嗓音说道:“是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吧。”
原来如此,终究还是个小孩,对感情之事尚未明了……罢了……
“呃,对啊。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风车问道,那天发生的事的确还不清楚。
“唔。从哪儿开始说呢?”卢娜抬头看了看天花板,“好多骚扰虻呢。”
“什么?”又是骚扰虻。风车心想道。
“没什么。从你记得的那段开始说起吧。你还记得什么?”
当天的场景再次从心中掠过。
苹果……突然被踩扁的草丛……面露讶色的卢娜……凭空出现的压迫感……
那无力倒下的背影……
风车的心跳忽然慢了一拍,心口一阵绞痛。怎么回事?那不是一个梦吗?
卢娜只看到风车呆呆得想着,突然就瞳孔骤缩,身子一弓。虽然只是短短得一秒,但好像非常痛苦。卢娜当即喊道:“庞弗雷……”
“不用了,”风车出声道,“家族病罢了。”这个借口屡试不爽,解释自己身上莫名发生的头痛,现在更是用来解释心绞痛了。
家族病。在魔法界这就是最无解的疾病了。和麻瓜世界一样,魔法界的巫师也会有很多遗传下来的家族病。而这些家族病又以无法医治和离奇闻名,便是最好的魔法医院都无法解释这些疾病的来源。有些会遗传到七月或者晚上生出的孩子,或者遗传到双胞胎身上,甚至有些遗传病只遗传到六只手指的孩子身上。卢娜自然能理解风车遗传的这些莫名疼痛了。
对话依旧继续。“我记得当时好像……”风车对于当时的场景有些模糊了,遂再回忆一阵。“十三只夜骐出现了吧,我看不到但是能感受到它们。”
“的确。是有十三只夜骐,你居然能感受到它们……”没等卢娜说完风车又插嘴道。
“是不是带头那只特别大,比其他的都高一个头的样子。”
“怎么可能……”在风车的身上卢娜已经看到了太多奇怪得足以编进《唱唱反调》的故事了。
“然后我好像举起了魔杖。”坐在病床上的风车翻出了自己的魔杖,许久不碰魔杖,一握到手仿佛就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般,能感受到魔杖传来的一阵欢欣。
风车闭着眼睛边想当时的场景边比划着魔杖。
“那道咒语”
睁大眼,忽然闪过这句话。那是谁?风车依稀记得当时有这么一个声音对自己说道。随后自己便……
“当时我好像发出了什么咒语吧……”
“不过我记不太清了,好像是许多白雾从魔杖中冒出来。然后……越来越多欲来越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