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描瞅着其乐融融的一家人,第一回感觉到家的温馨。
以往即便是在家里,她总是有一种融不进去的无力感。
父亲的专-制,母亲的懦弱无时无刻都让她感到窒息,孤独,甚至很多时候她曾一度怀疑自己是他们捡回来的孩子,不受待见。
可是此时此刻,因为原也,由于他的到来,让她真正体会到家人对自己的关切。
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静静地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何描的眼角全都是笑意。
饭后,她还赖着不肯走,这时手边传来一阵温热,何描倏地抬起了头,正与原也的视线对上。
酒过三巡的他耳朵连带着脸颊通红一片,此刻正深情的望着她。
似是不满她的迟钝,他又将那只手往前伸了伸,眼神示意:快点,别磨蹭。
何描做贼似的瞟了眼坐在她对面的苛刻老头,见他正在喂另一头的小芯,又侧耳听了听旁边的动静,发现老妈还在伺候他家老太太,便放了心,将手递到原也的手里,又朝他眨了眨眼睛。
一把攥住,有点疼,却不反感。
原也心满意足的又扭回了头,接着进入了下一个话题。
两个人这顿饭一直喝到了晚上十点来钟,最后要不是家里的酒全部喝干了,恐怕还不会结束。
老头子好久没有像这一天一样发自肺腑的真心开心过了。
生活的压力一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可是作为一家之主,他又不得不扛着,忍着,瞒着,甚至让所有人误会他冷血,自私,是个十足的老顽固。
若不是原也,何描恐怕这辈子都不会了解自己的父亲。
是他教会了她如何去爱一个人,也是他醍醐灌顶的几句话及时点醒了她,让她透过表象看清了事物的本质。
意识到老头子对她的在乎,何描打从心眼里高兴着。
所以当天晚上,躺在行军床上的她望着房顶,问躺在身边另一张行军床上的原也:“你是不是一早就瞧出来了?”
“什么?”喝醉酒的原也特别粘人,还不肯松手,小拇指轻轻勾着何描的,不停地摇啊摇。
“我爸,他心里是有我的。”
闻言,原也轻笑一声,侧过了脸瞅着她:“奶奶说的一点儿也没错,我家小懒猫真是傻的可爱。”
“胡说,我奶奶才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显然,何描炸毛了。
原也顺势用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哄道:“是是是,奶奶没说过,是我,我说的。”
何描咋躲也躲不开,干脆就随了他的意,彻底放弃了。
又腻歪了一会儿,原也才依依不舍的把手缩了回去,开始回答她之前提出的问题。
“哪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即便有,我相信他们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叔叔只不过是个擅于隐忍的人,你没看出来这一点也不奇怪,反而我觉得像叔叔这样的父爱才算是世间最难得的深爱。”
闻言,何描眨了眨眼,说实话她突然有一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或许怕她一知半解,还不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