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巧茱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熟门熟路的摸进一个院子,举着粗壮的树枝在一个很眼熟的窗户前飘了好几个来回。然后熟悉的女高音再次响起,良辰突然便开始替淳贵人担心,一夜连着被吓了两次天知道她明天会丢掉几魂几魄。
毫不出乎意外的是第二天整个皇宫都在传言宫里闹鬼,谣言发源地自然便是淳贵人的小院。当巧茱将这个消息当笑话讲给良辰听的时候,良辰连眼皮都没有抬,丢下一句“平日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之后便歪在软榻上看书。
在躺平之前她偷偷的瞥了巧茱一眼,见她正郁闷的蹙着眉头一脸的不解,似乎在愁苦着什么。良辰叹了一口气,心里明白巧茱肯定想不通为什么那谣言竟然说淳贵人一晚上被吓了两次,她只去了一次为何传言中却有两次。
当然,即便南宫良辰充当了两次事件的目击者,她也不会对她说,就让她郁闷着吧。
皇帝宠妃淳贵人竟然被恶鬼缠身,一时之间整个皇宫都被笼罩在阴暗的传说下。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是偌大的皇宫到处都可以看到避邪的八卦阵和桃树枝,在第三次被桃树枝勾了头发的夜霖天终于下旨彻查此事。
所以,当巧茱略带惶恐的对良辰说皇上下旨要彻查宁萱宫闹鬼的事情时,良辰只是扯了扯嘴角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彻查他个头,他就是始作俑者他难不成还能将自己拖出来游街示众么?!走个过场的形式罢了,真是无聊。
“小姐,您说这皇宫里面到底有没有鬼啊?”巧茱一边给她揉着腿,一边轻笑着问她。
她嘴角轻扬,冷笑道:“鬼再可怕难道还能比人可怕?人心才最险恶,鬼由心生罢了。”
“小姐真是博学多才,这么难懂的道理都能信手拈来,好厉害。”巧茱的脸上难掩崇拜之情,直看得良辰一阵肝疼别过脸去不看她的脸。
“少拍马屁,我还没有问你呢,那天晚上你不在屋子里去了哪里?”良辰合上手中的书本,抬眸轻问。
巧茱变了脸色,支吾道:“奴婢一直……一直都在屋子里睡觉啊,怎么会不在屋子里。”末了重重的点头,疑惑的反问:“小姐,您怎么会觉得奴婢不在屋子里?”
良辰语塞这不是伸手打自己的脸么,若巧茱矢口否认自己没有出去过,她又有什么证据来证明在淳贵人的宁萱宫装神弄鬼的人就是她?
良辰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那晚你来替我盖了被子,你可还记得?”良辰拿出自己曾经当过老师的气势开始循循善诱,一步一步的将年仅十八岁的巧茱诱惑进早一步挖好的陷阱里。
巧茱点头,轻声道:“记得,那晚小姐回来的特别晚。”
良辰轻笑,她承认就好。“那晚我去散步遇上了皇上,与他说了一些话所以回来晚了。我只问你一句,那晚你去了哪里?”
巧茱脸色惨白,紧咬著下嘴唇似乎惊醒了激烈的思想争斗之后,低垂着脑袋恨声道:“奴婢没有办法放过欺负小姐的人,即便是淳贵人也不行!”
良辰略显惊讶的望着她,良久才柔声问:“那晚你果然去了淳贵人的宁萱宫,我不过是试探你一下,没想到竟然真的就是你。”
巧茱猛地抬起头,死死的盯着南宫良辰的眼眸,沉声道:“小姐,巧茱愿意为你去死,在巧茱的心里小姐是最重要的人。所以,巧茱决不允许别人伤害你,谁都不可以!”
她说得言辞恳切,那真诚而认真的眼眸震撼了南宫良辰活了三十二年的心脏,活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这样的话。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样的话即便是前夫柏瑞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眼眶一阵酸涩,心头一阵雀跃眼泪便这样毫无预兆的落了下来,不仅将巧茱吓了一跳就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
愣愕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呢:“好奇怪,为什么我会流眼泪?”这一刻良辰空悬了许久的心终于找到了落脚点,她突然就有些羡慕南宫良辰竟然有这么忠心的丫鬟,或许封建社会也会有封建社会的好处。
“小姐,您怎么哭了?”巧茱乖巧的送上手帕,眸光真诚的注视着她。
良辰摇了摇头,问:“巧茱,你会一辈子对我忠心吗?”
巧茱重重的点头,沉声道:“我王巧茱对天发誓生生世世对小姐不离不弃,若有反悔定当天打五雷轰,生生世世在地狱受苦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誓言很毒辣,可她说得面不改色,那般坚定令人动容。
南宫良辰俯下身子牵起巧茱的手,柔声道:“今天你说的话你可要记住了,莫要等到日后忘记了。”
“小姐放心,巧茱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的誓言的!”
良辰叹息,笑道:“我相信你,一会万一皇上派人来冷宫问起淳贵人宁萱宫闹鬼的事情,你只说不知便可。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便够了。”
巧茱认真的点头,低着头退了出去,独留下一室的清冷伴随在南宫良辰的周身。南宫良辰哀怨的凝望着铜镜里自己并不清晰的倒影,无奈的叹息暗自思量不知明日还会发生怎么样的乌龙事件。
皇宫闹鬼这件事情,最后以着宁萱宫的院子里所有的植物死亡作为收尾,一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有人出现在醉羽殿来盘问。似乎从一开始,夜霖天便将目标锁定在除去醉羽殿之外的地方。
“南宫良辰,我来了。”阮青凤扔掉嘴里叼着的小草,从房顶上跳下,如一阵风般闯进了南宫良辰的内寝室。此时南宫良辰正在洗澡,窝在浴桶里的她心情复杂的把玩着自己的长发。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她没有意识到房间里突然多了一个人,而阮青凤站在她的身后居高临下的凝望着被清水和花瓣掩盖的曼妙身姿。忽明忽暗的光线令人看不真切,更平添了一丝朦胧的诱惑美,只少许瞥了几要忍受不了冲动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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