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原本正看得入迷的人们不禁倒抽一口气,然后议论声迭起。
周靳廷浓眉微拧,视线却在瞥到她脚尖那片殷红时陡然一沉,身体猛地从位置上站起来,就在他跨步上台前,原本摔倒的人儿却忽然身体一个翻转,细长的手臂在空中变化各种姿势,没了先前的欢快,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哀婉的美。
是芭蕾舞中的《天鹅之死》!
已然明白了子菱的想法,王韵深吸一口气,敛去慌乱,重新调整好心态,盯看着子菱的舞姿,将天鹅之死的乐章默契的融进到了她的舞蹈中。
曲终舞尽,众人似乎还沉浸在适才天鹅死去的哀伤氛围中,良久,不知是谁先鼓的掌,紧接着掌声如潮。
王韵已经从钢琴前离开,准备谢幕。
子菱手掌撑着地面,试图自己站起来,却发现脚尖疼得不行,眸光探去,前脚掌那块几乎都被血水渗透。
她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和王韵说一声,索性一会让抬道具的同学帮忙把她一起抬下去算了!
被自己这会子居然还能苦中作乐的阿q精神逗笑了,刺眼的圆形灯光离开,全场亮灯,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从台下贵宾席站了起来,步履稳健的朝她走来。
在子菱怔愣的片当,他已经走上八音盒,冷冽犀利的目光凝在她的脚上,蹲下身,然后在子菱呆若木鸡的表情下替她解开了缠在脚踝上的丝带,脱下舞鞋的时候,她本能的倒吸口凉气。
白色丝袜早已被血水湿透。
就看到他伸手往鞋子里摸了摸,本就冷峻的面容顿时沉的跟地域撒旦一样,连带着四周都降了好几度。
在子菱尚未反应过来前,他已经拦腰将她抱起,拿了舞鞋走下舞台。
原先周靳廷突然离席上台已经让一众校领导错愕了,此时看到子菱满是鲜血的脚时更是吓了一跳。
“啪!”的一声,周靳廷将手中的舞鞋扔在地上,深谙的长眸结满冰霜,“林校长,难道这就是贵校学生向大家展示的品行素质?”
舞鞋里藏针!还真是厉害的行径了!
校长脸色唰的一白,四周已有不少媒体记者开始疯狂按动手中的快门,周氏总裁一向深居简出,更鲜少在媒体面前露面,今天会出席东亭高中的校庆已属不易,现在居然又来了‘冲冠一怒为红颜’这么一出,他们还不赶紧拍下来!
还有,周总今天会来参加东亭高中的校庆,莫非为的就是他怀里的那个女孩???
各记者已经开始在心中起草明早的头版头条标题是啥了!
校长这会已是冷汗连连,却又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连解释的理由都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周先生,我,我们真的……”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周靳廷冷冷的盯了他一眼,抱着子菱转身离开。
都说十指连心,脚趾当然也是相同的道理。
被消毒水洗净后的脚趾,是一片密密麻麻的针孔,子菱痛得脸都白了,“轻点,轻点,痛。”
替她处理伤口的护士小姐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道是,难道比你被扎的时候还痛?没有说话,用纱布替她受伤比较重的几根脚趾裹好,“这几天不要沾水,都是小伤口,过几天就没事了。”
护士小姐走后,子菱朝着她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轻哼一声,喃喃道,“八成是被人甩了,脸这么臭!”
一抬眸,猝不妨的对上一双深冷漆黑的眸子,子菱一吓,自己刚才说的话该不会被他听见了吧?
周靳廷发冷的目光从她略显局促的小脸移开,又落在她包的如同糯米团子样的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