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放心吧,岩冰玉既然送给了您,我就不会要回来的,太后娘娘若是问起来,我会跟她说,都是我们温家的人,谁用都一样,给最需要的那个人就是了,太后娘娘宅心仁厚,想必不会介意。”
温玉礼一番话说得明事理,晋国公很是欣慰。以前从未想过他这个庶出的女儿能有作为,如今她立了功,他这个父亲也跟着得益了,她母亲早逝,她便一门心思想得到他的关心与器重,这样也好,将来或许也能帮他不少。“玉礼,你能这么想就好,你身上的伤,还得再养几天才能出宫吧?你已经许久没有回国公府了,出宫之后就回家来住几天吧,为父让人重新给你整理好了国公府南边的院子和住宅,比原来的更加宽敞舒适。”
温玉礼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好,等出宫了,我就回温家和父亲团聚。”
她可没忘记,萧元祁当初为了找冰山雪莲,把国公府里她和她母亲的住宅都给拆了,让人一砖一瓦地去寻找。如今晋国公要给她安排更大更好的住处,便等于是告诉温家的人,她这个庶出的女儿,如今在他心里的地位也不一般了。高门宅邸中的下人一惯会见风使舵,她都能预想到她下次回去,那些人会摆出怎样的谄媚嘴脸。这也正是她需要的效果。至于岩冰玉……表面上当然是要不回来了,若有机会,毁了就是。虽然能够借着此物修复和晋国公之间的关系,她还是不爽本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落在旁人的手里,尤其这人还是个讨厌的。宁可毁了它,都不能叫温南燕称心如意。晋国公毕竟是外臣,没有要紧事,也不好在宫里停留太久,和温玉礼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萧元祁把晋国公送到屋外后,便返回屋内,忽有一丝凉风从窗子外灌入,他连忙去关上了窗户,拿过一旁屏风上的披风,要给温玉礼披上。“不用披了。”
温玉礼抬手拒绝他的关怀,“妾身的身体强健,不容易受寒,这么一点子风还不至于把我给吹病了,我又不像长姐那样娇贵,就不用注重保暖了,您说是吧?”
萧元祁一听她又开始阴阳怪气,不禁斥责了一句,“方才岳父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态度,怎么他一走你又开始给本王摆冷脸了?你就不能好好说话?”
“我给他好脸色,是因为他是我爹,毕竟是生养了我的,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对他不孝敬。至于王爷你……”温玉礼唇角那抹讥诮的笑意,让萧元祁很是不爽,“难道本王就不配得到你的好脸色吗?你可别忘了,本王是你夫君!你将来几十年可都是要跟着本王过日子!你若是一直拿这样的态度对待本王,这日子还怎么过?”
温玉礼不以为然,看也不看他,“王爷,你太吵了,我是伤员,听不得你这样的聒噪。”
“怎么,你还想把本王赶出这间屋子吗?你别太过分了,本王已经容忍你放肆多回了,你若是再阴阳怪气,休怪本王翻脸。”
“萧元祁,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温玉礼直呼了他的姓名,语气冰凉如水,“你们把我千辛万苦得来的赏赐转手就送给了你的挚爱,我没当场闹起来已经是很给你脸,还指望我对你笑脸相迎吗?做人可别这么不要脸。”
萧元祁被她如此顶撞,顿时怒起,“温玉礼!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她是他的女人,怎么能这样忤逆他?“怎么?听得不舒心了,还想直呼我一巴掌不成?”
温玉礼抬起脸来,毫不畏惧地望着他,“我劝您最好别这么做,我现在是伤员,若是被您扇一下,加重了我的伤势,太后娘娘问起来,我会如实相告,到时候只怕您也是承担不起责任的。”
“本王没想对你动手!”
萧元祁磨牙道,“可你若是仗着太后的疼惜,对本王一再冒犯,本王也不会姑息你。”
他实在是被温玉礼气昏了头,有心打压一下她的气焰,便威胁道:“真惹急了本王,我便去告诉太后,说你表里不一,当着她的面装贤德,当着本王的面却屡屡以下犯上,不敬夫君,你觉得太后会作何感想?本王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她不会随便质疑本王的话。”
他这样的言语威胁,令温玉礼觉得很是可笑,“王爷您还真有出息,太后若是对我印象差了,你又能有什么好处?她赏的岩冰玉自然是不会收回,但是从今以后,恐怕再也别想从她那里得到恩赐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有一阵敲门声响起。两人立即停下争执,温玉礼问道:“什么事?”
“祁王妃,温侧妃与十一公主来看望您了。”
温玉礼淡淡道:“请她们二位进来。”
来探望她?只怕是嫌她伤得不够重,气她来的吧。房门打了开,萧若芙与温南燕一同走进来了。温玉礼一眼就看见温南燕的脖颈上戴着一条红绳,隐约能从她的领口下看见岩冰玉的一角。萧元祁望着出现的二人,面上浮现不悦之色。他原本是想叫南燕先回祁王府,可若芙闹着要南燕陪她玩,他便叫南燕留在若芙那儿,这几日尽量就别出现在温玉礼面前,以免惹得温玉礼不痛快,回头又闹起来。她们二人这时候过来,太不合时宜了。温南燕仿佛看出了萧元祁在想什么,连忙走上前,小声解释道:“王爷,公主非要过来探望玉礼,妾身拦不住她,我担心她们掐起来,便跟过来了,还有……我想把岩冰玉还给玉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