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重的拍了两下惊堂木,往日里升堂总是忍不住紧张的管知县今日早忘了何谓紧张害怕只余心中怒火,表情冷漠得像庙里无欲无求又无情的塑像,很是唬人,“肃静。”
堂内衙役们感受到了知县大人怒气,以杀威棒不断杵着地板,“威武……”
管知县的话被村民们的吵闹声压得似蚊子,堂外还吵闹着的人们根本听不见。
他们自顾自的还在吵着闹着,衙役们却不能与他们对吵,齐声高喊威武,一声比一声振聋发聩的威武,带着肃杀之气,喊得人耳内轰鸣、心中惶惶,逐渐将外面杂乱无章的吵闹压了下去。
“断案乃朝廷赋予本县的权利,公堂之上,本县自会替无辜者还以公道,将真凶绳之以法。”
高调唱完,管知县怒目扫视众人叱责道,“汪祺有嫌疑,本官没抓?吴睿江有嫌疑,本官就不能抓?这是什么道理?
案还未审,罪还未判,证据还没呈上,吴睿江连板子都没挨一下,你们缘何高呼不公?苦主有冤情可以来堂上说,在堂下嚷嚷什么?你们是在针对本县,还是对南离国律不满?”
“对啊,案件都还没审呢,只是抓个人,能代表什么?”
“嫌犯不能抓么?”
“村长就不能抓了么?这村长怕不是个村霸。”
面对旁的来看热闹的威宇县百姓的质疑声,都民村人齐齐哑了火。
只有都民村的人才晓得为何自己那么不忿,那么紧张,宁愿成为那乌合之众之中的一员一起闹上公堂。
因为他们害怕,他们的恐惧压倒了平日里的克制、低调。
可是此刻,他们再心不甘情不愿,也明白靠着无理取闹根本吓不了这个听说怯懦软弱的县官,反而激起了他的气性。
好些人在人群里互相交换视线,他们得在审案期间提出合理质疑,这样兴许还能左右一下这个看上去就稚嫩不已的县官。
“升堂期间,公堂上下都不许喧哗,再有扰乱公堂秩序者,臀杖三十,扔出县衙。”管知县再拍惊堂木,“把苦主带上堂来,有何冤屈,尽可告知本县。”
作为死者任秀秀的父母,陈氏和任涛互相搀扶着一步步往堂内走去。
却不想,一个身着银丝流云纹滚边月白长袍、以银冠束发、身材单薄的男子,迈着虚浮又稳健的步伐,越过他们两,只留给老两口一个器宇轩昂的背影,率先进了公堂。
他长身玉立的站在堂上,咳嗽了两声,以白娟捂着嘴,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很,摇摇欲坠之下做了个揖,薄唇轻启声音虚弱,“大人,小人有冤屈,还请大人做主!”
“汪祺!”愤怒又震惊的怒吼,在四处惊呼出声。
就是化成灰,都民村的人都认得他。
所以他们止不住心中的恐惧,叫了一声后,又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陈氏颤巍巍的伸手,目光坚定的指着厚颜无耻的汪祺大骂,“汪祺,你这个杀人凶手,我女儿被你残忍杀害,尸骨未寒,你竟然还有脸自称苦主!我才是苦主!我这个母亲才是苦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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