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了解他吗?
这问题始终萦绕心头。
对于任伟来说,由于颜瞻是太上赶着他,于是他便愈发的有些不爱搭理他。以前颜瞻没来北京,也没让他觉察到哪儿不妥的时候,两人挺能聊,时常长途电话打到没电。说的也都是音乐啊、生活里的乐事儿啊,等等之类东西。
真的好像,颜瞻来了,他又凑巧听到那首描写对他倾慕之情的《akeawish》,两人反而疏远了。当然这疏远是于自己来说,颜瞻是……热络的不得了。
可话又说回来,也许是自己多心了呢?搞不好颜瞻对他真的只有崇拜吧?很可能是自己把简单的事儿搞复杂了。你看他住了有半年了,别说没任何越轨之举,就连言语上的轻薄都不曾有过。
要这么说来,还真是庸人自扰了。也还真……对朋友不太厚道了。
可是好多事儿吧,又特别模凌两可。譬如,颜瞻曾坚决表示反感他带男人回家;譬如,动辄就抱抱他,躺他肚皮跟他撒娇;譬如,时常刮刮他鼻子,亲他额头……
任伟越想越烦,最后统统归结为‐‐丫有病。
你明知我是个gay,嘛呐!
后来颜瞻电话就来了,说人在六里桥。任伟本想问他干嘛呢不接电话,还谁电话都不接,结果刺猬那事儿忒让人头疼,惹得他开骂忘了问。
说起来,对颜瞻的了解,于任伟来说真不算多。虽说基本的家有几口人,家里干嘛的,住哪儿之类也不是不知道。但,打个比方,颜瞻来北京这么久,靠啥糊口他都不知道,好像听安娜叨唠过一耳朵,说他有时候混模特的活计,反正小孩儿每月到点儿给房租,平时买个日用交个水电费也从来都自觉主动大包大揽。让他别给钱了,他就会憨笑着说,那可不行,不给你更轰我了,能混上一个月一交房租的房子听说在北京根本没可能。任伟不关心颜瞻的生计问题,关心不过来,有空他还得关心关心自己的生计问题呢。颜瞻怎么活都无所谓,反正是个少爷,总有家里管。
但,真的是这样吗?
可不是这样,爱哪样儿哪样儿跟他有半毛钱关系!
&ldo;热死我啦!我回来喽,快来帮我拿东西呦&rdo;颜瞻拎着一堆水果、食材进门,就喊开了。
&ldo;又不说人话!&rdo;
&ldo;怎么不说人话了啦!&rdo;
&ldo;啦你个鬼!&rdo;任伟放下琴,起身过去接东西。
&ldo;呐,南方人说话都软啦&rdo;
&ldo;我看小冉他们比你强多了。&rdo;
&ldo;嘁&rdo;
&ldo;去去,洗手去。&rdo;
&ldo;我刺猬呢?&rdo;
&ldo;你不说我都忘了,塞纸箱里头了!&rdo;
&ldo;哈?你虐待刺猬!就待这么一下下,你都容不得人家!唔……跟我一样命苦呢……&rdo;
&ldo;你懂个屁啊!刺猬喜欢安静、阴湿!&rdo;
&ldo;哦?是么?&rdo;
&ldo;买苹果了?正好,洗洗。&rdo;任伟递了两个苹果给颜瞻。
&ldo;呀洗两个一起吃哇!&rdo;
任伟头疼,&ldo;我一人吃俩,行么?&rdo;
颜瞻嘟着嘴走了。
洗了手,也洗好苹果,颜瞻从厨房出来,规规矩矩的递了一只给任伟,另一只放进了水果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