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谢家豪拉过一张椅子在谢琪安的病床边坐下,对谢琪安说道:“琪安,你觉得现在怎么样?”
谢琪安有些抱歉的对着谢家豪笑笑:“就是觉得心里发虚的厉害……”
谢家豪点点头。想了想说道:“琪安,你是冰雪聪明的人,大哥我就不多和你兜圈子了,你听着,第一,赶紧给我好起來,给你转到这个安静的病房我也是想你快点好起來。”
看见谢家豪这个架势,谢琪安心里顿时紧张起來,她有种不祥的预感,好像谢家豪是想和她摊牌什么似的?
他这样周到体贴的关怀照顾她,不惜在她身上浪费钱财,不可能沒有索求的。
谢琪安一直相信沒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
说起來也是,一个和你其实并无血缘关系的男人无缘无故的对你好,你不要天真的以为这世上确实有什么扯淡的人各有缘,正常情况下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叫你对他卖身,一个是叫你对他卖命。
很显然,之前谢家母女只是出于一种多日相处的感情,本能把昏迷的她送进医院急救,虽然谢母还亲自的照顾了她。说句道地的私心话,就算是谢母确实很喜欢谢琪安,但她还是有所保留的。
毕竟,谢太是不可能把谢琪安真正的看成和谢芳儿一样的。
那时候谢琪安还在想,就算是谢芳儿替她垫付了医药住院的费用,她出院之后也是可以偿还的得起的。
但是,谢家豪却不由分说的把她给转到贵宾病房,舒服倒是真舒服,很明显的,他这种分外的另眼相看是非同寻常的。
首先,他肯定是要为自己对谢琪安的这份另眼相看掏钱买单的。
一天一万多的费用,不是还沒有给他工作几天的谢琪安可以负担的起的。
他对谢琪安付出金钱的买单,谢琪安就必须得对他和朱颜付出知恩必报的代价。
所以接下來她很顺理成章的听见谢家豪对她说道:“第二,我不管你和南言俊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故事,关于一生爱的收购你是必定要去为我们完成的。”
谢家豪观察了一下谢琪安,顿了一下,表示自己对这件事情的着重。
听着他毫不讳言的提到南言俊,谢琪安早就有一种冰水浇顶的感觉,果然是什么都瞒不过谢家豪的,她不知道谢家豪有沒有做过什么调查,但是可以看得出來谢家豪对她生病这件事有所保留的态度。
因为谢家豪一次也沒有提过码头仓库的事情,很显然,精明过人的谢家豪一定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狂风暴雨,关几扇仓库的窗户拉几扇卷闸门应该不会让谢琪安得什么急性肺炎的。
貌似谢琪安并沒有那么娇贵。
一定在刮台风下暴雨的时候,谢琪安去过哪里?至于谢琪安到底去过哪里?谢家豪并不真的想去探询。
谢琪安彼时呆呆的看着谢家豪,一句话都说不出。
她不禁默默地想到上午他刚到医院时说的“现在你自管安心休养,其他的事情交给我亲自处理好了。”
不过一顿午饭的功夫,显然他就改主意了。
“我已经从西安调过來几个人协助你,他们都是我得力的人,芳儿的同学如果愿意加入我们,我表示欢迎,他毕竟是一生爱的老人,你懂得,如果叫他协助你,我恐怕具体操作起來会有些障碍。”
谢家豪看着呆呆的谢琪安,有些抱歉似的微笑了一下,谢琪安知道,他这个抱歉的微笑是给一直为了这件事跑前跑后的郑涵的,并不是给她的。
谢琪安现在是懂了,现在,谢家豪已经用恩主的身份对待她了,如今,她休想很干净的抽身而去了。
不要说她只是病了,恐怕死了都不得超生。
在他们不由分说的强势面前,谢琪安感到一种从來沒有过的无力,那种无可言说的虚弱甚至超过她现在身体上虚弱的感觉。
他们,谢家豪和南言俊,都是不肯放过自己的。
南言俊是明火执仗的耍赖蛮缠不肯放过她,谢家豪却是曲折迂回的温情霸道的不肯放过她。
一个为了自己内心深处卑劣的欲念,一个是为了自己未來的商业利益。
是的,她莫名其妙的染指了南言俊的私密空间,又不知死活的染指了谢家豪的商务活动,是她把他们不经意的置立于一个竞争的对立点上,亲手把自己置于一个进退维谷的困扰境地。
谢家豪可能从來就沒有想到有一天会和南言俊较量,南言俊更是不会故意的去与谢家豪为敌,但是,现在着两个男人因为因为她谢琪安无意之中造成的某种介因,突然的弓拔弩张寸步不让了。
谢琪安突然想掩面呜咽,悲催的,难道她就是传说中的自作孽不可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