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余激昂的话才刚落地,旁听的众人才刚生出与有荣焉的情绪,他又压低着声音,嘟囔着道:&ldo;想当初,我也是这么牛逼啊,结果现在呢,岁月不饶人……&rdo;
戎浮纠正了他:&ldo;我想这不是岁月不饶人,而是江山代有才人出。&rdo;
&ldo;这个我会!各领风骚数百年对吧?&rdo;王余不是很满意的道:&ldo;我也没到几百年啊,顶天了几十年,这也太不公平了……&rdo;
袁老没空跟他逗乐,他在脑海里走了一遍断绝意志和肉体联系的方法,并迅速延伸到他最关心的,将拟兽和引导者的影响割裂开的领域上。
如果只是重现谢依云的做法,那也无非只是增加控制兽化后的拟兽的方法‐‐一切无法从根源上切断的做法,在袁老眼里都是毫无用处的。
所以他理所当然的将这个深化到了根源‐‐拟兽和引导者之间的联系,或许这堵墙可以构建在拟兽和引导者之间?进而彻底实现他最初的想法‐‐将拟兽和引导者割裂成两个独立个体,不再密不可分。
王余不知道袁老此刻脑海里飞奔而过的数个研究方向,他成功将气氛缓和到了激昂又开心的地步,才想起了另一件事:&ldo;不过,我在试图唤回对方理智的时候,听到了些其他东西。&rdo;
袁老压根不关注这些拟兽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从自己的思绪里抽离了出来,只关注了自己在意的部分:&ldo;试图唤回对方理智的行为为什么失败了?&rdo;
王余思考了片刻自己为什么没能唤回对方理智的原因,然后找到了答案。
&ldo;因为我没她强!&rdo;他愤怒的道:&ldo;所以我不能在墙外强行唤醒对方的理智。&rdo;
&ldo;不要带个人情绪。&rdo;袁老对王余的实验精神十分不满:&ldo;仔细描述下,整个过程中你的感受,记住要客观的,完整的,不带夸大性和主观性的描述。&rdo;
自尊心危危可及的王余看了眼戎浮,神情十分不善,就差写出:记仇这两个大字了。
接收到他的目光的戎浮露出浮夸且不走心的表演道:&ldo;时间过的真快啊,一眨眼我就该回去了。&rdo;
他拍了拍身旁白大褂的肩膀:&ldo;我的任务完成了吧?&rdo;
白大褂一板一眼的看了眼小本子,才点了点头。
&ldo;那咱们快走吧。&rdo;戎浮瞄了眼时不时朝他投来目光的王余,抓紧时间溜之大吉了。
白大褂没什么意见,带着他朝实验室门口走去,戎浮朝王余挥了挥手,一转身,险些撞到人。
他停下脚步看了眼,侧身,给对方让出通过的道路。
戈言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客套道:&ldo;好久不见。&rdo;
&ldo;好久不见。&rdo;戎浮朝他点了点头。
戈言看了眼和袁老对话的王余,又看了眼急匆匆离开的戎浮,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般,再度客套的道:&ldo;王余年纪小,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rdo;
今天出门一定没看黄历,真倒霉,遇到王余也就算了,反正他除了嘴贱之外,也没什么杀伤力,但是遇到戈言……
&ldo;你跟我说就可以了。&rdo;戈言继续客套:&ldo;我也算他半个长辈……&rdo;
&ldo;没有的事,我还有其他事情忙着要处理,就没多待一会。&rdo;戎浮懒的听戈言那一套,极为客套的打断对方的话道:&ldo;下次有空再聊。&rdo;
&ldo;他没做什么就好。&rdo;戈言笑容一如既往的春风化雨,既无侵略性,还放大了他颜值上的优点,让人陡然生出好感来。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都足够了解对方,还不至于会被这种程度的皮相说蛊惑。
戎浮一边假笑着,一边赶紧出了门。
遇到戈言,就跟遇到了兔子身后那只吃人的老虎一般,比起除去嘴贱还勉强算是个正常人的王余来说,戈言就跟监测局本身给人的感受一般,在温馨和蔼的表层之下是冰冷而又了无人气的内核。
监测局的前身是由镇压511事件中叛乱的拟兽和引导者的紧急联合军队转化而来,在现在,仍具有监视、处理异常的职责,虽然在社会的认知中,他们只是一个无害的维持社会秩序,保证拟兽不会对公共安全造成危害的机构。
但本质上,他们仍是国家暴力机关,他的意思是,任何了解暴力机关是什么定义的人,都会对这种独立存在,由最高指挥直辖的部门,存在敬畏和恐惧。
更不要说,他们确实是富有实绩的‐‐在引导者和拟兽这方面。
戈言并没在意戎浮的想法,他不急不缓的朝袁老他们靠近,听了一耳朵他们讨论的话题,没有贸然插嘴,而是盯着那些穿戴着五花八门仪器,显得有些滑稽的拟兽皱起了眉。
&ldo;……然后我就退出了观察状态,就这样。&rdo;王余尽量客观的描述了一遍,看着袁老伸手叫过一个白大褂,跟对方窃窃私语了起来,才移开注意力,落到了戈言身上。
他自然的凑了过去,浑然忘记了自己方才对戈言的愤怒:&ldo;你怎么来了?&rdo;
戈言将目光从拟兽身上挪开,在他脸上一扫而过,没看到什么沮丧,倒是看到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洋洋得意,才开口道:&ldo;我调查他们身后的组织的事情,遇到了些小问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