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瑢瑢一听这话,顿时没了气焰。思来想去,又问:“周美美有没有说她会离开几天?”
“她说十天左右,她来找我的时候,眼泪汪汪的,我心一软,觉得这么短的时间,应该没什么事吧,就答应了下来。”丁妈妈还有点儿愧疚。
十天左右吗?倒不是很久,上十天的班又不会死。她只是不知道该以何心态与明君墨相处,她不仅仅是害怕他,也担心自己呢。
犹豫再三,最后她说:“好吧,十天不算太久,但愿她说话算数,回来把我的事处理妥当。”
因为第二天要面对明君墨,丁瑢瑢刚刚平静的心又浮躁了起来。晚上哄睡了儿子之后,她看着镜子里自己这张肿歪掉的脸,真是太丑了。
她用毛巾包了冰块,敷在肿起来的腮上,不一会儿功夫,就感觉又冰又痛。她忍着敷了一会儿,跑到镜子前一看,还是那么肿,根本不管用!
她沮丧地丢了冰块,心里骂自己:臭美什么?丑就丑!你想漂亮给谁看呀?
然后她就跳到床上,强迫自己睡觉!
第二天早晨起来,她第一件事就是冲到镜子前面看自己的脸。只消了一点点,右半边脸还是肿胖胖的。她气恼地朝着脸上拍了一下,痛得她哎哟一声。
洗漱穿衣,收拾停当,她喝了一杯牛奶,就拎起包上班去了。
当她出现在明信大厦的时候,所有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她。有人装作来打招呼,顺带着打听八卦:“你怎么又上班了?不是不用工作了吗?”
哎?这话有问题哦。她是辞职,怎么听起来倒像是当阔太太去了?什么叫不用工作了?
她乘电梯上了19楼,准备向叶子宁打听一下,是不是她辞职的事,又被编出什么故事来了?
电梯门一开,她就看到明君墨像门神一样堵在外面,抱臂而立,像是专门在等她。丁瑢瑢第一个反应,就是抬起手来捂住自己的右半边脸。然后她一闪身,打算从他的身侧走过去。
“早上好。”明君墨开口问候,声音里没有半点儿尴尬,“周室长昨天临走前告诉我,你会回来代她的工作,对不对?”
完全公事化的语气,丁瑢瑢松了一口气,又有一点小小的失落。她回答:“是!因为周室长答应我,只要我回来代她工作几天,那份赔偿协议的事她会处理好的。”
丁瑢瑢这样说,是想听一听明君墨的意思。虽然她逞强说自己不怕追究,但毕竟不是一笔小数目的钱,她也希望能好好地解决掉,不给丁妈妈添负担。
“哦。”明君墨偷偷地勾唇偷笑,“那些事都是周室长在处理,我是不过问的。不过既然你是来顶替她的位置,我正好要出门,你跟我来。”
好吧,既然已经回来上班了,那就认命吧。跟他出门办一趟公事,又不会怎么样。
丁瑢瑢没有反抗,拎着包跟在他身后,又进了电梯。
电梯下行的时候,明君墨问她:“带身份证没有?”
“带了。”前一阵子换新版的身份证,她的旧版身份证没有注销,就一直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但是。。。。。。他问身份证干什么?
丁瑢瑢警惕地抬头:“你要干什么?”
“一会儿要用到。。。。。。你的脸怎么了?”她刚才一直低头捂着脸,明君墨还以为她在为前天晚上的事尴尬,这会儿她抬头,他才发现她的右半边脸是肿的。
丁瑢瑢赶紧偏了脸:“昨天拔牙。。。。。。”
“你。。。。。。”明君墨看着她肿得胖乎乎的脸,心里揪了一下,想表示一下关怀,又怕吓跑了她,就哼了一声:“弄成这样,真难看。”
这人可真没有同情心呀,丁瑢瑢气鼓鼓的,电梯门开的时候,抢在他前面就冲了出去,跑到了他经常开的那辆银色跑车旁边,等着他。
可明君墨好像是故意整她,悠然走到车库另一端,打开一辆黑色奔驰车的车门,坐了进去。
丁瑢瑢远远地瞪着他,最后不得不屈服,走了过去,自己开了车门,钻进车里的时候,还不小心碰了头。转脸看见明君墨在笑,她立即摆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态度,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声明:“咱们可说好了,这几天只谈工作。每天我准时下班,晚上不加班,也不负责接醉了酒的老板!”
“好啊!”明君墨痛快地应下,发动了车子。
车子驶上了街道,车里的两个人都不说话。明君墨安静地开车,丁瑢瑢专注地瞪着前方的马路,两个人像是已经达成了默契,只谈工作不谈感情。
但此时若是有第三个人坐在车里,一定会得这两个人很诡异。
明君墨的脸颊上还留有前天晚上被丁瑢瑢抓过的痕迹,虽然颜色已经变浅了,但并没有完全消褪。而丁瑢瑢的右半边脸是肿肿的,像是被打了一拳。
这两张脸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场家庭暴力战争的后果。而丁瑢瑢脸上臭臭的表情,更加强了战后紧张气氛的效果。
丁瑢瑢是铁了心不开口说话,明君墨就只好让步。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知道昨天大家见了我,都怎么说吗?”
丁瑢瑢没有回应,明君墨只好自己继续:“他们都说,我这张脸价值连城,是哪个小野猫胆大包天,敢毁了这张倾世绝俗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