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条人命和一根发簪究竟哪个更重要,还需要本官给你继续裁断么?”
魏青衣无论如何也无法想到关帝老爷竟然能有这样一番说辞,跪在地上支吾了半天,才恨恨得拱手行礼。
“关老爷您说得自然在理,但整件事偏生只有弟子一人吃了大亏,平白赔上一只上好玉簪,小人心里委实冤枉得紧!”
谁知魏青衣话刚出口,那个发自神龛上的声音竟然就呵呵大笑起来。
“哪能让你赔?待会儿你出门找个铜匠,在簪子杆上那断裂处打上一个铜箍,不用花几文就能将簪子接好。
反正都是插在头发里,只要物主人不去张扬,谁能看出来这根簪子其实是断的?
再说这一根女人用的发簪,你魏金铭一个大老爷们哪里用得上?”
说完,那声音又换上了先前那种郑重庄严的语气。
“魏信金铭,本官观汝行年二十有四却孑然未娶,这香烟传代是替祖宗尽孝的大事,万万不能耽误了。
本官看那小蝶姑娘心地善良,就算被你误扯上打碎簪子的嫌疑,依然不停在心底默祷,祈求本官能帮你找出打碎簪子的真凶。
这姑娘如此善良,兼又生得一副益男之像,实在是难得的佳偶。如果你魏金铭也有此意,本官可以替你托梦保媒,不知你意下如何?”
“后来这个魏金铭就在关帝老爷保妁的大媒之下,与小蝶姑娘成了亲。
而那枚用铜箍接好的玉簪就成了魏金铭给下的聘礼,别在了小蝶姑娘的发间。”
说到这里,双手捧着烧鸡的杨从循一脸古怪得看着那个跪在地上,抬头向台上白脸关公大声喊冤的人喃喃道。
“却是作怪!虽然戏班子一向崇信关帝老爷,但也是向着关帝爷的神龛圣像掷茭祷祝,绝没有向着戏台上的关老爷下跪的道理。
大家都是靠这个吃饭的同行,岂能不知那台上的关老爷是做不得数的?
而且一个活得好好的大活人居然还一直大声喊自己死得冤枉,这不是活见了鬼么?”
听了杨从循解释,小胡三他一对黑眼珠转了转,突然就转头冲着地上那人大声喊道。
“喂,那边那个,你凭啥说这戏台上的关公就是关帝老爷显圣啊?”
只听那人言之凿凿得回道:“回胡大仙的话,小人是对面班子一名打杂坐科的丑角。
先前这位关老爷登台之时,小人也从一旁留意看了。
若非关帝附身显圣,哪有登场是白脸,一转身却变成红脸还不褪色的道理?
而且大仙你方才不也亲口夸赞说‘真不愧是关二爷’?”
一听那人的解释,小狐狸登时就捧着肚皮乐了起来。
“原来这事还要怪三爷我喊得那声好了?
那行吧,若你真有冤屈,就不妨直说,大仙我发发善心,给你做一回主。
说吧,你这个大活人,到底哪里死得冤枉了?”
只见那人转身冲着胡三重重得磕了一个头。
“启禀大仙,小人现如今是个无主的孤魂,而您面前这个被小人附身的大活人就是当日害死小人的凶手!
小人是被他在熟睡后在脸上图画油彩而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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