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曜视线绕过她往门口看去,却见到南风几乎是怒发冲冠地立在门口,暗灰衣袍无风而动,短发在颊边耳边狂乱飞舞。他轻叹了一口气对着面前的出云小声道:“大人发怒了,我俩看来摊上事儿了。”
披头散发的出云龇牙咧嘴地瞪了他一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战战兢兢地回身,低着头敛着眼不敢看向门口的人。
“出云,凤曜,你们谁来给我解释一下?”南风的声音就如隆冬冻结的江面,表面是冰冷的平静,里头是狂奔的汹涌。
出云余光瞥了凤曜一眼,后者正低头把玩手中的玉葫芦,似乎没有要自辩的打算。
她暗暗地啐了他几句,偷偷瞄向盛怒的南风,只见他脸颊额角紧绷,握着木杖的手骨节泛着青白。
她惧得将头埋得更深,交握的双手缠成了纠结的麻绳一般,手心满是沁凉的薄汗,显然是对南风的怒火很是忌惮。
“出云,凤曜!”
南风的木杖落地有声,惊得出云双肩一抖,连方才一直没表现出什么畏惧的凤曜都不自觉地颤了一颤。
“出了什么事了?”
夏梨听到这边的骚动,撂了手中的活计就急急奔来,此番她正偎着门框,伸着脑袋往里头张望。见她与自己离得近,南风立刻敛了气势,生怕她被乱气卷入伤身。
如此僵持下去也不是法子。牧徊度了度如今的态势,上前一步,“南风公子,这些恐怕是误会,还请公子莫要介怀。”
南风微微颔首,又恢复了一贯的平和语气,“在下授下无方,万望见谅。”转而又对着那二人,道:“还不回去。”
“是,大人。”出云耷拉着脑袋快步走了出去,秋后算账总比就地正法来得好些。
凤曜起身周到地把椅子放回了原地,低头走了出去,背影看起来也是蔫搭搭的。
“南风也不叨扰了,告辞。”他说着,也欲跨步离去。
“南风公子,请留步。”
他闻言顿住,驻足旋身,“白五公子,可是有事?”
夏梨探头望去,只见洛白点了点头,摊手朝着厅中的木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南风盯着他的脸孔望了许久,最后还是朝着他指的方向走了去。
门口的夏梨见他们好似有事要谈,好奇作祟地想跟过去听上一听,忙小跑着追上去,却不料被自家夫君一袖子拦住。
“阿梨还是回房歇息吧,天色不早了。”
她自是不愿,笑眯眯回道:“现在才刚刚天亮,不急不急。”
说着想绕过他的手臂广袖随着南风而去,却被他侧跨一步再次拦住。
“阿梨应当累了,还是回房吧。”
她锲而不舍道:“不累,不累,还要多谢关心了。”
他拧眉,隐约显出了不耐之色,“我说,累了。”
她继续不知死活,“不累,真不累。”
“阿梨。”他突然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