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外头势如破竹的狂雨,夏梨幽幽地打了个哈欠。
洛白看了看她困倦的模样,道:“皇后困了?”
“皇上难道不困?”
“不算困。”
夏梨睨着他容光焕发的脸蛋。唔,的确是很有精神。
“那皇上介不介意,帮我把这满头乱七八糟的东西拆下来?”
洛白闻言扬着眉毛盯着她的脸。
夏梨一愣,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脸,再看自己手上的一团胭脂,立刻道:“皇上不必如此客气,脸就不用你帮我洗了,就帮我把这头拾掇拾掇便可。”
“……”
待这一切都收拾好时,夏梨又多了一个烦恼,到底是要脱衣服,还是不要脱衣服?
如果不脱,这个天儿穿着这身复杂厚重的衣服睡觉,那绝对是自虐。
如果脱,那样怎么才能脱得大方又矜持,气质又不造作呢?
这两方实施起来,都颇有难度,所以虽然夏梨困得头都要掉了,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
洛白优雅地脱了外袍和里衣,刚坐到榻上,就瞧见了她一脸的纠结模样。
“嫁衣太复杂,皇后不会脱?”
唔,这倒是个好借口。于是夏梨顺水推舟道:“嗯,是这么回事。”
原本她以为他会好心地为她脱个衣服,那她娇羞一番什么的,也不用担心脱衣服脱得不够高贵冷艳,而且这觉睡得倒也水到渠成了。
不料,却听他慢悠悠道:“那就穿着睡吧,朕不介意。”
“……”
夏梨很想说,我介意。可是想了想,为了自己明早起来不长满身糟践的痱子,还是大义凛然地把衣服给扯了,扯得真是气势不凡。
她脱完衣服摸索着进了床榻里面,翻来覆去才找着个合适的姿势躺好,刚准备阖眼会周公,一想,自己现在是在洞房花烛夜啊,怎么能为了周公,而让老公空虚寂寞冷呢?
不过,就算她想奉献贞操,自己也不会操作,而且洛白看起来是个很专业的断袖,对她完全没有兴起要操作的势头,那还是谈谈天,说说地吧。
再来,洞房花烛夜应当聊什么话题,这个她也没什么经验,犹豫了好一会,她还是决定从亘古不变的寒暄开始。
“皇上,你吃了吗?”
洛白枕着玉瓷枕,用余光瞄了眼她,她找到的最舒适姿势,是背对着他的,背对着他来讨论吃没吃的问题,恐怕也鲜少有人干得出来了。
“吃了。”
“唔,吃得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