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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第1页)

他正领着这些悲伤的人走向美好的未来。但是绝大多数人显然并不知道他是产生了多么大的痛苦之后,才下定决心,承担责任。他们怎么会知道?他们不是心理学家,而且没有任何理想,根本不会想到他的思想冲突和精神创伤,他们所看重的是物质利益,而他截然不同,他关心的是精神东西。只要仔细观察其领袖就不难发现他好像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痛苦。勒柯吉从不感情外露,现在看上去更让人感到冷若冰霜。他那张令人捉摸不透的面孔不苟言笑。如果到了非说话不可的时候,他也只是寥寥几语,便马上合上嘴。也许正是因为他十分严肃,也许正是因为他身强力壮,也许正是因为他指挥着军队,人们都对他感到敬畏。然而,即使人们怕他,但对其聪明才智仍然赞不绝口。人们爱他,因为他们知道他那冷冰冰的面孔后面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因为人们多次得到他的关心和帮助,而且现在仍然受着他的关怀。

尽管事情多如牛毛,但勒柯吉好像有使不完的劲。而且,他既是领袖,又是医术高明的大夫。他每天都要去探望病人,治疗伤员,现在,这种活越来越少。春暖花开,大地复苏人的精神爽,干劲足。由于这几种因素的影响,大众健康有了明显的改善。

所有的伤病员中,勒柯吉看得最为重要,最为珍贵的当然是阿尔吉。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怎么累,他都要早晚两次到印第安人的床边看望。格拉兹爱娜和她母亲从没有离开一步,当他看到阿尔吉病情稳定下来,肺部的伤口已经开始愈合的时候感到非常高兴。十一月十五日,阿尔吉在床上几乎躺了有一个月,终于可以下地走动了。

就在当天,勒柯吉对洛德士的家进行了拜访。

&ldo;您好,洛德士太太!……你们好,孩子!&rdo;他进门说道。

&ldo;您好,勒柯吉!&rdo;异口同声地回答。

只有在这种辛善和谐的气氛中,他才会恢复笑容,失去冷酷。爱德华和克娜丽向他跑来。他像父亲一样一把抱住小女孩,并且抚摸着男孩子的头。

&ldo;您终于来了,勒柯吉!……&rdo;洛德士太太叫道,&ldo;我以为您已经不在了。&rdo;

&ldo;事情太多,太忙,洛德士太太。&rdo;

&ldo;我知道,勒柯吉,我知道。&rdo;洛德士太太没有反驳他。&ldo;没关系,只要见到您就很高兴……我希望您给我带来了我丈夫的消息。&rdo;

&ldo;您丈夫出远门了,洛德士太太,我只能告诉您这么多。&rdo;

&ldo;谢谢您告诉我这些事!……不过,我想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rdo;

&ldo;不会很快,洛德士太太,您还得单独生活一段时间……&rdo;

洛德士太太遗憾地叹了口气。

&ldo;不要伤心,洛德士太太,&rdo;勒柯吉说,&ldo;再忍耐一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另外,我给您找了件事做,也可以说是打发时间。你们搬家吧,洛德士太太?&rdo;

&ldo;搬家?……&rdo;

&ldo;是的……去利贝丽亚住。&rdo;

&ldo;去利贝丽亚,请问大人,我去干什么?&rdo;

&ldo;做买卖,洛德士太太。您将成为这个国家最受人尊敬的女商人,首先‐‐这是一方面原因‐‐岛上还没有人经商;其次,您拥有的商品和物质多得惊人。&rdo;

&ldo;做商人?……我的商品?……&rdo;洛德士太太惊讶地重复着,&ldo;勒柯吉,您说的什么东西?&rdo;

&ldo;阿里&iddot;洛德士的百货商品。我想,您没有忘记吧,您有一个与众不同的百货店,现在该是开张营业的时候了。&rdo;

&ldo;怎么!……&rdo;洛德士太太抗议,&ldo;您希望我自己一个人……丈夫又不在……&rdo;

&ldo;孩子们可以帮忙,&rdo;勒柯吉抢过话头。&ldo;他们已长大成人,可以干活了。而且这里人人都得工作,我不希望在霍斯特岛上有人吃闲饭。&rdo;

勒柯吉的声音变得严肃,但只是作为朋友提建议,并不是作为领袖在下命令。

&ldo;还有杜丽娅&iddot;塞罗尼和她的女儿,&rdo;他补充道,&ldo;阿尔吉病一好,她们就会来帮忙。而且,这些东西有用,却让它们长期闲着,也不合适。&rdo;

&ldo;可是,它们是我们几乎全部的财产。&rdo;洛德士太太冲动起来,抗议道,&ldo;要是我丈夫知道我在一个动荡的国家里冒险做生意,他会说什么?而且这里的安全状况……&rdo;

&ldo;很好,洛德士太太,&rdo;勒柯吉抢过话头,&ldo;很好。我向您保证,这里比其他任何国家都要安全。&rdo;

&ldo;那么,您要我用这些商品到底干什么?&rdo;洛德士太太问。

&ldo;把它们卖掉。&rdo;

&ldo;卖给谁?&rdo;

&ldo;来买的人。&rdo;

&ldo;会有人来买吗?他们有钱买吗?&rdo;

&ldo;您不相信?您也知道,大家在离开美国时都带了钱,更何况他们现在也赚钱。&rdo;

&ldo;人们可以在霍斯特岛上赚钱?……&rdo;

&ldo;情况恰好如此,他们为政府工作,我雇他们,付给他们报酬。&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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