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那四个家庭开荒者,他们最先开始,很明显是出类拔萃的,其实也没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他们的资历最深,李威利的锯木厂,所锯的木板足够装满两三艘有一定吨位的船,满负荷的运转一阵子。
李威利极其友好的接待了勒柯吉的来访,利用他的到来,询问了镇上的轶闻趣事,并抱怨没有通知他去参加殖民地的政府选举,大部分人采取怎样的组织?谁被选为领袖?
他非常失望地听到,绝对什么都没有发生,移民们先后都离去了,甚至没有讨论一下,建一个怎样的政府,他感到十分遗憾的是,他如此敬重、如此感激的这位交谈者,好像对此毫无道理的行为,表示沆瀣一气,他指着沿河边的堆得整整齐齐、高高的一大堆木板给勒柯吉看。
&ldo;我的这一堆的木头,&rdo;他用抗议的方式问,&ldo;我怎么才能卖掉它们呢?&rdo;
&ldo;为什么要卖?&rdo;勒柯吉反驳说,&ldo;那些人无利可图,会帮您把东西卖出去吗?现在并不担心是否卖得出去,你终究会从中得到的。&rdo;
&ldo;不可能,&rdo;李威利承认,&ldo;尽管如此,假如您有利而且只收一点点税,并能满足所有移民的需要,那么我也会因此少花些力气,如果人们不分工合作的话,生活也就没有趣味,人们能相互服务,那生活就会更轻松愉快些。&rdo;
&ldo;那么您非常需要了?&rdo;勒柯吉微笑地问。
但是李威利显然忧心忡忡,显得焦虑不安。
&ldo;这很自然,&rdo;他说,&ldo;人们都希望有所获,如果霍斯特岛不能给我们提供报酬,物质资源也很匮乏,那我就会离开它,而且还不止我一个人,我将会把靠什么为生的劳动力留在更可爱的国家,只有这样,正如您刚才所说的,我才会有利可图,而且其他的人也会和我一样显然地能解决这些问题,但是那些不能解决问题的人,只好去等死了!&rdo;
&ldo;您真是野心勃勃,李成利先生,&rdo;勒柯吉喊叫道。
&ldo;如果我没有野心的话,我就不会给自己找这么多的麻烦,&rdo;他针锋相对地说。
&ldo;这样做有用吗?&rdo;
&ldo;太有用了,没有我们为大家努力,人类就会返璞归真,茹毛饮血,进步就成了一句空话。&rdo;
&ldo;进步!&rdo;勒柯吉发出苦涩的叹息,&ldo;那便是让一些人有所获得。&rdo;
&ldo;那些最勇敢、最聪明的人。&rdo;
&ldo;是损害大多数的人!&rdo;
&ldo;最懒惰、最懦弱的人,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失败者,如果对他们管理得当,他们也许生活悲惨,如果放纵他们,他们将会贫困交加而死亡。&rdo;
&ldo;然而,生活不需要这些东西。&rdo;
&ldo;如果是些软弱无能、疾病缠身、笨头笨脑的人,那就太需要了,这样的人一向就需要有个主人,缺少法律,在经过十分地宽容后,他们必需忍受专横和暴虐。&rdo;
勒柯吉一副没被说服的神态,摇摇头,他十分了解这些陈词滥调,人类的缺点、天生的优劣,这都是为压迫和压制合法化而找出的合理的借口。
然而他不知所措,因为刘易斯、多里克和随从在冬天期间的言行举止,那种厚颜无耻地对一些胆小体弱的移民们敲诈勒索,一想到这些,也就促使他对另一个值得受人尊敬的男子所说的那些话,产生了不同凡响的勇气。
在李威利邻居的家里,他所得到的印象是一样的。吉麦利和伊万罗夫已经种了几公顷小麦和黑麦,田地已经泛绿了,幼小的麦苗正在成长,二月将获得大丰收。相反,高尔敦一家却进展缓慢,那宽阔的草原,被关在围栏后面,还几乎没有牲畜,不过他们确信,很快就可以增加牲畜的数量,如果这一天来临了,就将会有大量的奶和黄油,就好像他们已经有了许多牛似的。
勒柯吉在打猎期间,阿尔吉和卡洛里在钓鱼的间隙,也花了些时间去种植他们家周围的小花园,以便能完全保证他们自己的生存方式而不需去求助别人。
这是一种生气勃勃的生活,与他们充满活力的生活一样,显然,他们无法接受也不想接受那些文明、先进地区所给予的舒适,勒柯吉想到他为此付出的代价,并不怀念这些安逸,他知足常乐,并不这山望着那山高。
更不用说,他的两个伙伴也是如此,他们除了麦哲伦,不知道天外还有天,卡洛里更是从没幻想过什么甜蜜的生活,对阿尔吉来说。目前最大的幸福就是,时时刻刻围在格拉兹爱娜周围不去干活。
塞罗尼一家,住进了被原来占据者退出来的房子里,他的家庭也从原来那种令人困扰和害怕的环境中,渐渐地恢复了平静。拉查尔&iddot;塞罗尼确实不再喝酒了,其原因是在霍斯特岛整个大地上再也找不到一滴酒了,所以他也不得不安分守己了,不过他的健康,却因为这几次毫无节制的狂饮狂醉,受到了无可救药的损伤。他几乎每天坐在门口晒太阳,闷闷不乐、垂头丧气地呆望着地面,手继续不断地摇摆着,杜丽娅始终不变地、用她那温柔和耐心试图来唤醒他的麻木不仁,但只是枉费心机,她的一切努力似乎都付之东流!她也只好听之任之,不抱什么希望了,慢慢地习惯下去。
阿尔吉却和她的想法完全不一样,他想到的是生活自从和平时期以来,是无穷无尽的欢乐,他将一切都奉献给格拉兹爱娜,对阿尔吉来说也是有了良好的转机,对他长期以来感到畏惧的拉查尔&iddot;塞罗尼已排除在外,他的对手爱尔兰人帕德逊,也从原来令人讨厌的、对格拉兹爱娜的缠绕而最终退出了竞争。人们再也没见到他了,因为他明白他自己的处境,他对她的希望只能化为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