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银停顿了一会儿,不打断他的春秋大梦,等他的美梦告了一段落,才又开口。&ldo;所以啦,你得好好对待我,要让我吃好、睡好。否则,七日之后他瞧见我受到委屈,肯定会生气,说不定一恼火起来,来个玉石俱焚,把新釉彩全毁了,到时大伙儿谁都得不到好处啊!&rdo;她谆谆善诱,像个正在教导学生的夫子,掰出一连串令人无法反驳的理由。
危机当头,银银再度发挥随遇而安的本事,为自个儿谋求最大的福利,急着先找一张舒服的床来窝着。
黄谦眯着眼睛,被抢白得说不出话来。
他咬牙切齿,虽然满心不情愿,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小女人说的话似乎有几分道理。
&ldo;找一间客房出来,让她住进去。&rdo;
&ldo;呃,黄爷,您先前不是说要把她绑在柴房?&rdo;
&ldo;不是柴房,是客房!&rdo;黄谦看看她,想了一会儿才又补上一句。&ldo;还有,记得把绳子解开,不许绑着她。&rdo;
手下困惑的搔搔头,没胆子违抗,只能遵照指示,拎起银银往外走去,替她张罗睡觉的地方。
&ldo;喂,记住,挑间最好的客房。&rdo;黄谦再度强调。
&ldo;是。&rdo;
那人把她带到客房里,替她点了灯,还乖乖的端来食物,这才退到门外去看守。虽然奉命让她住得舒舒服服,却也不敢松懈,还是随时保持警戒,就怕她这个肉票逃了。
屋子陈设简单,整洁干净,甚至称得上十分舒适。银银脱下鞋袜;爬上软榻,娇小的身躯蜷成一团。
说实话,她并不担忧自己的安危,既然黄谦还想要新釉彩,就绝不会伤害她。相反的;她反倒有些庆幸,能在这时被绑架,暂时离开那一团混乱,更能避开南宫远,冷却一下她受骗后激动的情绪。
这些意外降临的宝贵时间,刚好让她能沉淀思绪,冷静的想清楚两人之间的一切‐‐
月光洒进屋里,把被褥照得莹莹发亮,她仰起小脸,看着月亮发呆。
许久之后,月亮从东边的山头,悄悄挪移到夜空中央时,她的眼儿还是睁得大大的,瞪着窗外的月亮。
不知为什么,瞌睡虫竟史无前例的全部消失无踪,一只都没来报到,她竟然了无睡意,只能躺在床上,煎鱼似的翻来覆去,不断改变姿势。
&ldo;喔,我竟然会睡不着‐‐&rdo;她困扰的说道,头一次体验到失眠的痛苦,小脸埋在枕头里,不断的揍着无辜的枕头出气。
他就像是一种慢性毒药,已经侵入她的骨髓,让她没有了他的陪伴就要不知所措。
她的身子好冷,好怀念南宫远的体温;她的双手好空虚,好怀念南宫远的身躯‐‐
噢,她好想好想他‐‐
南宫远只花了三天的时间,就登门拜访了。
那天夜里,大炮轰鸣的巨响轰然响起,地面仿佛也被撼动,四周所有东西都在震动。一朵五色斑斓的烟花,在黑色夜幕上怒放开来,再散为点点的碧芒星雨,零碎落下。
&ldo;黄爷、黄爷,不得了,全来了、全来了‐‐&rdo;在四周看顾的手下,惊慌失措的爬进屋里;吓得只差没尿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