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空忽然传来很轻微的一声“噗”。
钟意下意识地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月朗星稀,头顶啥也没有。
一阵风吹过,钟意忽然哆嗦了一下。
还真有些冷了。
冬天要到了呢。
想不起来就想不起来吧,那就是事情还没发生,钟意敲敲脑袋,晃晃悠悠迈回屋了。
不远处的马棚上,伏着一个黑影。
黑影看钟意走进屋,就站起了身。
是沈澈。
他轻轻地从马棚上飘了下来,一半脸是无法捉摸的笑意,另一半脸也是让人看不透的寒意。
这个夜晚,他听到了太多他未曾细想过的话,他要找个地方好好品味一番。
尤其是那一句:“你得相信他。”
白鹤楼里,被紫烟服侍着终于要结束忙乱的一天要躺下的钟意,忽然坐了起来。
“富贵兄上哪儿去了!”
被钟意忘到脑袋后边的,自然是白天结识的老外弗兰克,中文名“牛富贵”了。
记得他是和李绮堂他们一起来的,永良和永成帮着把那些花花草草拿到了厨房,然后呢?这个老外有没有和差役他们一起喝酒呢?钟意怎么有点记不清了。
现在这家伙又在哪里呢?
钟意连忙披着衣服又迈出门,紫烟也忙忙地跟了上去。
刚刚没在小院看到,难道是在马棚?
马棚里也没有。
厨房里也没有。
钟意连二楼包厢心音都找过了,没有富贵兄的身影。
“这死老外上哪儿去了!难道一声不吭就走了?嗯这个外国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呢!”钟意急得又连抓几下自己的头发。
“嘘。”紫烟忽然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听。”
永良和永成睡觉那屋,传来很大的呼噜声。
“往常他们可没有人打那么响的呼噜。”紫烟说。
难道……
钟意一个箭步跃到厨房旁边的小厢房,紫烟拦都没拦住,只来得及说声:“姑娘,那里边全是男人!”
钟意不在乎地把门推开一道缝,“难道还有人光着屁股睡不成?”
牛富贵果然和永良、永成睡在了一起,只是睡相实在是惨不忍睹。把永良和永成这两个小伙计挤得都没地方睡了,眉毛都皱得紧紧的。倒是富贵兄,横七竖八地占了大半个炕,睡得倒是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