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侧过脸去。
“是不是我?”程逾白自觉退后一位,虽然不是很完美,但也不与逝者争长短。他有这个肚量,屈居第二是种美德。
他高兴地把自己摆正了,期待徐清为他正名,结果她闭着嘴什么也不说。
程逾白气死了,捧着她的脸疯狂索吻,非逼她承认不可。
他担心了一整晚,急了一整晚,脾气憋了一整晚,在徐清身上通通发出来。徐清觉得程逾白格外磨人,这一夜又格外的长,长到过了很久身体仍是滚烫的,汗淋淋,夹杂着气味,和夜色混缠一起。
家里没有安全套,程逾白没有做到最后,但并不妨碍他颠来倒去折腾她很久,最后不管什么,想听的他都听到了。
徐清迷迷糊糊睡去前,听到程逾白贴着耳边说:“过去了,什么都不要想,好好画你的图。”
她没了力气,潜意识里答应了。
于是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四世堂交稿前期,任凭洛文文气氛微妙,每天都会出现各色各样的议论,有关于她的,还有关于廖亦凡的,徐清始终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画稿,奔走在一瓢饮与窑厂之间,反复修改稿纸,及至截稿期前一晚,一通陌生电话突然打过来。
徐稚柳在楼下看书,忽然听到“咚”的一声,三步并两步冲上楼梯,就见徐清站在窗边,冷冷道:“我不同意!”
电话里的声音说道:“徐小姐,这件事我也很为难,您父亲有合法文件,说要给老爷子迁回祖坟,我们没有理由拦着。这样,您如果不同意,我这边可以代为协商拖个几天,您尽快回来处理一下,可以吗?”
徐清始终没说话。
墓地管理员试探性地喂了几声,徐清才道:“把他的电话给我。”
“好嘞,您稍等哈,我报给您。”
电话挂断后,徐清对着纸上一串数字看了很久,徐稚柳提醒她小心脚下,把摔碎的杯子残渣处理了。
再回来时,她的房门已经关上。
徐稚柳不知道徐清有没有打那通电话,只回想起她说“把他的电话给我”时的神情,牙齿碰在一起,是非常绝望和隐忍的。
他隐约有些担心,或许说这种担心,早已预示了结局。
第二天将图纸送到元惜时手中后,徐清回家倒头睡了一觉,想起前几天的雨夜她和程逾白在家里乱来,徐稚柳好像一宿没归家,心下羞赧,问他:“那晚你在哪里?”
徐稚柳说:“我在酒店找了间没人住的房间。”
偶尔不方便的时候,他也会避到外头,徐清没察觉哪里有问题,挠挠头:“辛苦你了,下次不会了。”
他淡淡一笑,没再说什么。那一晚他在雨夜昏迷了许久,回来时程逾白已经走了,他快速整理好自己,在窗边写下一句诗。她不知前因后果,纯碎当他打发时间,看了一眼并未放在心上,他也没有主动解释什么。
一个将死之人的心境罢了,没必要影响她。
晚上程逾白接徐清出去吃饭,于宛汪毅一行都在。趁着于宛去洗手间,汪毅对他们说:“待会我要向宛宛求婚,徐清,一白,希望你们做今晚的见证人,可以吗?”
徐清愣住,好半天才回过神,笑道
。:“恭喜你。”
“还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你恭喜地有点早了。”
程逾白打趣他:“你什么时候打没准备的仗?”
“那你呢?”
四世堂百年文创,在全球招募设计师,只有六人突出重围,徐清就是其中一个,“今天稿子交了,下周就会公布最终结果吧?到时候升职当了总监,可以说双喜临门。这么好的时机,你不好好表现?”
“你说得很有道理。”caso
“那我是不是得提前预定你求婚见证人的席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