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外有人惊呼,有人叫好,白落葵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此时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昌莆和昌芷悬着的心也落地了。
原来白茯苓在快要接近顾微扬时突然收了剑,迅速提起右足对准他胸口连踢了几脚过去,正中目标。她正是用了刚才顾微扬战胜含书柳的战术——攻其不备,出其不意。
白茯苓娇小身形优雅落地,她扬起脸,得意的看着顾微扬。她此时心中就如同被堵住的河道,突然变得通畅,然后涌来一股清泉,既清凉又舒畅。
前世她心中郁结了太多的怨气,这一世她都要统统发泄出来。
顾微扬仓促之间迅速稳住身形,若是换别人遇到这种突发情况,肯定狼狈至极,但他却非常从容淡定。
顾微扬为人本就非常自负,他只当白茯苓是一时玩心大起,并没有当回事,只想着敷衍她一下。
此时,他看着白茯苓,一脸疑惑。为何她突然表现出与自己年龄不符的镇定与魄力?她的功力怎么突然增进了许多?她看自己时眼中为何满是敌意?
含书柳离两人最近,也看得最清楚。白茯苓脸上的神情,眼中的神色,都让他觉得陌生。
场外的人或惊讶,或惋惜。大家讨论得正热烈,不知谁喊了一声:“快,快散开!师傅来了,师傅来了。”
前一刻还嘈杂喧闹的人群,突然寂静下来。他们朝着来人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一脸威严的中年男子走过来,他的身后跟着女儿含烟雨。
白茯苓和含烟雨几乎是从小玩到大,两人关系非同一般。前世白茯苓出嫁后,她们再没见过面。此时见到含烟雨,白茯苓心中竟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含烟雨也正好看过来,抿着唇浅笑。
场内一多半的人连忙从侧门溜了,他们都是陪着自家公子来的侍从,平时只能在隔壁练武场习武。今天跑到这边来,已经是犯了规矩。
剩下的二十余人都老老实实列队站好,齐声恭恭敬敬道:“师傅!”
含启目光扫了含书柳一眼,道:“你们既然这么闲,那就先扎一个时辰的马步。”
话音刚落,众弟子已整齐的迈开双腿扎好了马步。同时心中腹诽:“每次都是这样,也不换个新鲜的。”
含启走了一圈,见所有人动作规范,满意的点点头。他目光一转,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徒弟,立刻又收起笑容板起了脸。
白茯苓连忙摆出讨好的笑脸,叫了一声:“师傅。”
含启无奈地叹口气,这个徒弟真是让他头疼不已。不好好练武不说,成天不是惹是生非,就是看戏不怕台高。偏偏拿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含烟雨朝白茯苓眨眨眼,虽没说话,但白茯苓知道她在安慰自己。
她自小身体孱弱,患有顽疾。因与白家世代交好,她的父亲让她拜了白玉敬为师。含烟雨虽然比白茯苓大了半岁,却要叫她一声师姐。
后来白茯苓缠着父亲,好不容易拜了含启为师,在天雷武馆,白茯苓又要叫含烟雨一声师姐。两人一合计,干脆直接叫对方名字,省事一点。
练武时,所有人都觉得白茯苓今天大不一样。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说不出来。好像是比平时认真了一点,安静了一点。
练完武,白茯苓拉着含烟雨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将她左看右看。
含烟雨一脸莫名其妙道:“茯苓,我脸上可是长了什么东西?”
“没有,我就是觉得你好看,多看看。”含烟雨从小就生的好看,偏性子又好,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都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