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咋不是白家人了,我到啥时候,都是我爸妈的女儿!”白玉兰对李淑兰的谬论,愤慨至极。
李淑兰笑了:“你确实是你爸妈的女儿,你和你妈王冬梅一样,到啥时候都生不出儿子!你还占着白家的宅基地干啥?早早地让出来,别让人戳脊梁骨!”
所谓诛心,也不过如此。
愤怒让白玉兰忽然脱口而出:“谁说我生不出儿子?我还没生呢,你咋知道生不出?”
“我当然知道,捉狗儿看狗母,你妈养不出来儿子,你当然也养不出来!一个品种嘛!”
李淑兰的话越来越难听。
白玉兰冷笑:“我们生不生儿子,跟你没关系,我爸妈的房子,你们别想!”
“不让我们想?那就打官司得了!”李淑兰又拿打官司来吓人。
“房子不能给你们,我和他二叔不能住在女婿家。”王冬梅拒绝了李淑兰的要求。
“那好,不给房子,就把你家那一群羊赔给我们!”李淑兰又来个狮子大开口,“否则,这事儿没完!我娘家兄弟可饶不了你们一家子!”
一群羊,上百只,是白孝廉半辈子的心血,怎能轻轻易易地就给了李淑兰?
王冬梅苦着脸:“她三婶,羊给了你们,让我们咋活啊。”
“那我不管,你不给,跟你们没完!”李淑兰蛮不讲理地说。
“这可咋办啊?”王冬梅急得团团转,“她三婶,你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李淑兰把脖子一梗:“要么给房子,要么给羊,你们自己选!”
林虎忽然拿起院墙边的铁锹,快步走向在雪地里躺着的白玉岩和白玉田。
“林虎,你过来干啥?”李淑兰警惕起来。
林虎沉声说:“既然你说你这俩儿子被我打死了,好,我现在,一铁锹铲下一个脑袋,免得他们死不成又活过来闹事!”
李淑兰讹人讹惯了,以为林虎在诈唬了,满不在乎:“杀人偿命,你林虎若是不怕死的男子汉,就铲呀!”
林虎点头:“我林虎,二十七年前就差点没命,是徐老队长把我抱回庄子上,让我多活了二十七年,这二十七年,我已经赚了,现在拉两个垫背的,也挺划算!”
说着话,他从围墙边捡起一块磨石,在上面淋了一点水,嚯嚯嚯地磨起了铁锹。
李淑兰被那磨铁锹的声音膈应得直龇牙咧嘴:“你磨啥呀,直接铲啊。你铲了,你的上房就是别人的了,你的媳妇也就是别人的了。”
她笃定林虎不敢铲她儿子们的脑袋。
林虎淡淡地说:“我也积点德,铁锹磨锋利点,一锹一个脑袋,让你儿子少受点罪,早见阎王早托生!上房给我媳妇,也是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