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会不记得,是他们合起伙来欺瞒自己?
还有发狂一事,正气得不可开交,打算找钟离煌算账来着,就被人击晕,又回到这张床榻上。
许是因为和人皇的交易,此刻纵然恼火,却被心虚浇灭了七分怒意,只得老实的点头。
却未曾注意到,男子微变的脸色,与极力的克制:“好……那你老实告诉我,钟离煌使了什么计谋,才让你以身涉险,触碰煞气?”
语气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硬,很难听不出怒意。
夜卿不敢直视。
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曾想竟这么快。
于是绞尽脑汁的想瞒过去,苦思了半天,却困惑的挤出一句:“煞气……是什么?”
饶是阅尽书籍,也从未听过‘煞气’这个东西。
微生听叹道:“煞气,亦可唤作鬼气,是比怨气要纯粹的力量,如今唯有黄泉聚集着此物。”
黄泉……
那个皆是亡魂的地方!?
夜卿不由抱住双臂,打心底里觉得恶寒!
而比这更可怕的,是恩人那仿佛能够穿透人心的注视:“现在可以说了么,还是……在你心里,我一直都不是那个值得信任的人?”
“不……”
她默默低下头,说:“我只是不得已为之……”
不得已?
微生听莫名恼火,“你可知煞气有多危险?你……怎可贸然相信钟离煌的一面之词?”
危险……
她当然知道危险。
可那个时候,恩人昏迷,祭渊被抓,人皇又欲毁约,自己能怎么办?自己又该怎么办!?
夜卿握紧双拳,努力克制心底里无名的怒火。
瞳孔在红蓝之间切换闪烁。
而这一切,皆被坐在榻边的男子收入眼底。
片刻后,
他徐徐起身,“既然不愿说,那云巅也不必再去了。”
什么?
眉头狠狠一皱。
夜卿不可置信的抬头,那人已然走到殿门口。
咯吱——
殿门一开一合,再无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