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诺周日就回去了,一个人回的。
本来是蓝蜜送她回去,结果还不等她去开车,一辆吉普车帅气漂移停在她们面前,上面下来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戴着墨镜,“请问谁是秦一诺?”
“我是,怎么了?”
他立马摘了墨镜,打开后座车门,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我们老板让我来接您回远江区,您请。”
秦一诺哭笑不得,裴允说叫人来接她,还真来了。
她跳上车,“蓝蜜,你回吧,放你假,你就当跟区长度蜜月了。”
蓝蜜在汽车尾气和扬起的灰尘里咳红了眼睛,莫名不爽起裴允来,她的工作,什么时候需要他来做了?
再说,度蜜月怎么可能,
才两天…
一路上两人都没说话,那人把她送到后就走了,秦一诺俯身拉起行李箱的拉杆,谢字还在嘴边,一抬头,就只看到那辆车的车屁股。
…心想要是南部发展效率能有这么高,也不至于穷成那个样子了。
出去一周,冰箱里空空如也,她先去超市里买了这两天要吃的菜,然后就坐客厅里看病历,陈清的,去乡下的这几天光顾着那边了,这份病历就放桌上吃灰。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遍看了,每次看的感受都不一样,陈清的病情让她觉得可怜,可她的低级错误又让她觉得可恨,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是这样吧。
作为医生来讲,她不应该有这样的想法,可私下,又怎么可能真的能一直保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
若武沉真能原谅陈清,想要永久封印她的第一人格留住第二人格,那这份原谅的勇气,也是值得让人佩服的。
想到这儿,秦一诺不禁黯然神伤。
是啊,原谅好难啊。
房子里冷冷的,她把电视打开,灯也全部打开,还是冷清。
她忽地想起阳台上还放着裴允送的向日葵,几天没换水,已经枯了,奄奄一息,只有一朵的边沿还有一点黄色,其余的部分都变成了土灰色。
怪难看的。
但她看着,倒是赏心悦目,心里有些说不明的感觉。
她把向日葵的花盘采下来放进塑料袋里,然后在袋子里放入硅胶。既然枯萎了,刚好不用再脱水,做个标本吧。
秦一诺拍了张花梗的照片给裴允:花没了。
附带了个哭泣的表情。
发完隔了一会儿她后知后觉,裴允那边现在接近凌晨,她发信息过去不是相当于没事找事吗?
还有就是,她为什么要发?
秦一诺用力拍了拍脑袋,傻了。
要命的是,裴允给她来了个视频通话。
她慌着神接通,裴允倚在床头,对着她笑,卧蚕悄悄挤起来,眼睛弯弯的。
“一诺姐,吃饭了吗?”
“吃了。”秦一诺也笑,“还没休息吗?”
“还没呢,得等会儿才睡,姐姐昨天去野炊好玩儿吗?”
秦一诺今天有点娇作,回话慢慢的,想半天,让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