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急代表有急事,郁闷就是萧云奕生气,要是憋笑……那就说明没什么正经事,她该找借口不去了!
“奴婢看着像着急。”碧波扶着琼羽上了轿撵:“奴婢留心多问了那公公一句,他只说在出门时,瞧见了个囚犯被拖进绥宁轩。”
琼羽茅塞顿开:是苏绫,萧云奕要审苏绫!
绥宁轩坍塌的窗台已经修好了,琼羽让人带路,没想才走到前厅就看到了萧云奕,跪在堂前身着囚服,披头散发的女子正是苏绫。
她看到琼羽进来,恶狠的眼神在虚弱之下也只剩了不甘与惶恐。
萧云奕瞥了眼香炉,半炷香烧的就剩了个底,他不紧不慢道:“太子妃来了,坐。”
“谢殿下。”琼羽坐到侧座首位,留意提了提裙摆以免让苏绫抓着,她是第一次见到囚犯,苏绫身上异常干净,没有伤口没有脏灰,但罪恶之感让人作呕,琼羽壮着胆子可还是感到一阵恶寒:“堂前风大,殿下怎么在这就带人了。”
“免得她脏了本宫的书房。”萧云奕望了琼羽一眼:“事是崇明司办的,人是从崇明司监牢提出来的,父皇的意思是苏绫如何处置全由你来,只是谋害皇家子嗣,命留不得。”
琼羽其实挺怕的,但她是太子妃,还是受害者,该有的气势不能没有,她轻轻点了点头:“能从崇明司活着出来,该说的话应当已经吐完了。”
频繁听到崇明司三字,苏绫紧绷的精神已撑不住了:“是,一切都是我做的,要杀要剐,来个痛快吧。”
“本宫要问的,是你不该说的话。”琼羽抬了下巴,居高临下道:“你在宴上才得知本宫有孕,是如何在当夜,就往东宫安插了你的人?”
萧云奕不禁多看了琼羽一眼。
苏绫脸色苍白,却还是美的,只是她左右一副认命状:“她作为我的侍女进宫,宴会过后我便让她混入东宫,趁机下手。”
琼羽笑了笑,作为一编瞎话不眨眼的专业人士,她登时看出苏绫的不对:“你冷静的倒是挺快,这些早就编造好的证词,你以为本宫会信吗?”
“信不信的,我反正就这几句话。”苏绫媚眼一弯,冷笑道:“不然,你杀了我?”
“杀?”琼羽腰板挺得笔直,对付这种油盐不进一心求死的人,什么残酷刑罚都是无用,高明之处是要给她一线生机:“也是,利用你的人早就把你安排的明明白白,事成,本宫丧子失宠,你入东宫,事败,推你出来背锅,他自己好全身而退。你以为本宫猜不到他是谁吗,只不过是想给你一线生机,这个活命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了。”
苏绫自嘲道:“太子妃,是我,我害了你的孩子,你还能放我一命,你这菩萨装的不腻吗。”
萧云奕心中烦得很:“说了,留你狗命,不说,滚回崇明司的监牢,苦刑受个遍,不许医治,囚禁致死。”
崇明司当真比什么都管用,琼羽能看到苏绫在发抖,她断然是不想回那个鬼地方的。
“你没有能力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拿到堕胎药,指使你的人不可能是太医,那就只能是宫里,最不希望本宫有子的贵人。”琼羽和萧云奕一唱一和:“本宫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认?”
她和萧云奕对视一眼,他的笃定眼神也在传达二字——皇后。
苏绫瘫在地上,疯了一般重复道:“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猜到的,我没有说,我没有说!”
“所以你的家人还能有条活路。”琼羽看着萧云奕笑了一下:“但你别忘了,有人能让你死,便有人能让你活。比如你眼前这位太子殿下,不就是现成的神仙让你抱吗?”
泡沫
萧云奕眯缝了眼:她是不是在捧杀本宫。
“太子殿下……”苏绫胆怯地拨开乱发,想看,却不敢再看萧云奕一眼:“我是喜欢您的,我想要嫁给您,娘娘说我只要听她的话就能如愿,我便什么都不想了。”
也是一个可怜人。琼羽无声叹了气,向萧云奕投去求助的目光:咋办?
萧云奕蹙眉,心说:看你侃侃而谈信心十足的,敢情你没想好要干啥啊。
他沉默半刻,对外唤道:“连文。”
连文立即回应:“属下在。”
“把这贱妇的舌头拔了,再关起来,记着不能走漏任何消息。”萧云奕声线一沉:“对外就说她已经死了,派人去告诉苏原,让他过来收尸!”
苏绫听到父亲姓名终不淡定,她哭嚎求饶:“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我说了,我都说了,请您不要牵扯到我的母家,不要!”
琼羽看不下去,毕竟她没有真的小产,牵连母家是真的用不着,她正要开口求情:“殿下……”
萧云奕全当没听见:“拖下去。”
前厅突然空荡,好似还回响着苏绫的叫喊,琼羽看着面色凛冽萧云奕,无声做了个吞咽动作。
萧云奕起身,眉头还没放松:“你看本宫作何?起来。”
琼羽憨笑道:“臣妾被您吓着了,有些腿软。”在印象中,无论是前世还是曾经,她只见过萧云奕严肃处理公务的样子,他冷是冷,但从未像今日这样,狠决到令人害怕。
萧云奕反驳:“那你还看!”
因为你帅啊。琼羽瘪瘪嘴,慢吞吞站直:“殿下还有事吗,没事臣妾去祠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