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之处在于西北各部大多附属于大梁,南昭有此作为估计是想找个新的靠山。两国相安无事,那些话就没必要对琼羽说了,萧云奕看着琼羽,拿捏得当道:“不信?”
“不是不信。”皇后与萧云奕,琼羽是无条件地选择萧云奕:“拿鸡毛蒜皮吓唬臣妾,皇后意图为何?”
萧云奕抖抖衣裳使它散开:“就是吓你,而且她做到了。”
琼羽默默思量,若今日她没给萧云奕解释的机会,误会沉淀起来没有边际,他俩会疏远,仅存信任与交流也会破裂。
皇后之后的动作尚不明确,但分开的总比抱团的好对付。琼羽再三谢过她矫情憋不住秘密的心,和积极叭叭的嘴,多谢多谢,靠着怂包的本能逃过一劫!
萧云奕此时的关注点全在死而复生衣裳上,肘边那么长一条裂痕被补得看不出什么,未完成的只剩纹饰。针脚很细,该看不出的地方的确看不出,可惜萧云奕是朵不领情的奇葩,他板着脸评价:“勉勉强强。”
无依无靠的三年里,本该归星月阁的东西月月季季都会被内务府扣下。琼羽没办法,衣裙补了穿穿了补,被褥拼了裁裁了拼,逼得无奈练出了一手好绣工。
勉强比啥也不是好了不知道多少倍。琼羽场面经历的多了,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悄悄笑道:“殿下该说臣妾绣的不如五公主好了。”
萧云奕没和她客气:“是不如。”
琼羽调侃她从前的手艺:“五公主别具一格,绣的紧实,活像条大蜈蚣。”
萧云奕双指抚过凸起的绣线:“云纹?”
“是,殿下小心别碰到针。”琼羽起了兴致:“一条裂痕其实隐针就够了,臣妾在起针处添了紫白云纹。紫气东来壮志凌云,与衣裳相配,也与殿下相配。”
萧云奕顺着琼羽往下道:“因为本宫名中有云字。本宫名中有云,所以有关云的字画皆可暗示本宫此人,成了身份象征。”
头骨上的字,或许也是主人生前的身份记录!
琼羽看萧云奕满面惆怅,以为他睹物思人又要哭了:“殿下殿下,臣妾补了好久您好歹给个面子吧。”
白骨晾了多日没有进展,如今有线索出现,将想到的办法都用过,顺藤摸到的不是瓜他也认了。萧云奕拇指覆上云纹:“想不想去见虞靖?”
一月禁足已满,琼羽当然想知道虞靖近况,她点头道:“想。”
萧云奕准许道:“明日酉时,与本宫一同去敬安侯府。”
第39章得解了海棠花?何觅棠。
次日傍晚,天朗气清。
马车驶离宫门已有一段路,萧云奕神色稍稍放松,琼羽挨着碧波取暖,见他像是心情好些了才开口说话:“殿下,您有心事。”
萧云奕的出宫腰牌一直放在她那里,原因之一便是萧云奕大多事情亲力亲为,要出宫,哪个侍卫禁军不认识太子殿下这张脸。可方才在宫门,萧云奕静不出声,只让琼羽露面,展了腰牌。
萧云奕不谈他的心事:“今日出宫的,只有你和碧波。”
“是。”琼羽瞬即明白了萧云奕的意思:“怪不得殿下没带连文,原是不想让人知道您的行踪。”
萧云奕道:“让他守在书房外了。”
这般便可伪造一种太子就在书房的假象。琼羽听了懂了,她几乎没接触过这些事,心中难免惴惴不安:“可是,殿下您毕竟是个活人,奸人有眼隔墙有耳的,您怎么就能确保他们看不到您?”
“呵。”萧云奕气声一笑:“你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本宫,恨不得将眼睛长在本宫身上吗。”
琼羽绝不是自谦,她就算对宫廷暗涌有所涉猎,终究也是个门外汉:“臣妾不知。”
萧云奕语气不轻不重:“父皇为督查,皇后为详知,重臣为留心。”他停了半刻又道:“崇明司纯属闲的没事。”
琼羽心想:寥寥几句说的轻巧,这么些人,怕是连他每日掉几根头发都能数清。
“跟着本宫的人从大内高手,到只会平地走的小厮,数不胜数。本宫要想躲过所有,自然有别的法子。”萧云奕三句不欠就难受:“今日不是还带了个你吗。”
琼羽不恼反笑:“殿下您别把罪过推给臣妾,分明是您有意为之。您不做亏心事,便不怕高手看到报给主子,今日所做,该是不想让寻常臣子知道您去了敬安侯府。”
萧云奕不做评价,相当默认了琼羽的推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敬安侯年老体虚,虞家却没有退出朝廷,他贸然去敬安侯府,就算不是没有别的念头,也会被旁人误会他是去见手握重兵的虞靖。萧云奕不怕永兴帝知道,更无心去管皇后咋想,暂时隐去行踪可以排除能力有限,又对他有非分之想的杂人。
等他们听说太子出宫,萧云奕已完事离开了侯府,他们的情报就只能止步于“太子出宫”了。
马车渐行渐缓停在了闹市死角,周围嘈杂无人往深巷里探头,萧云奕沉默着起身准备下车,琼羽才觉得她理解了萧云奕的心绪,这下子又不懂了:“殿下,还没到侯府呢。”
“嗯。”萧云奕留下轻轻淡淡的一句:“到了侯府你直接去找虞靖。”
“您不去找云麾将军吗?”琼羽话还没说完,车厢里已不见了萧云奕的影子,唯垂帘飘动一角,马车立刻重新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