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能辜负他这声妹妹不是?安华很快入戏,亲亲热热地喊了声哥,然后歪着脑袋说:“这个姐姐是哥哥的朋友?真漂亮!不过比起萨青姐姐来要差很多,也不抵哥哥先前那个叫红香的朋友,比绿玉倒好些,哦,和那个叫山丹的倒是差不多!”
墨尔根的脸瞬间黑的能拧出墨汁来,小美女气的脸色通红,转身就走。墨尔根喊了一声“吉雅”,对方早骑马跑掉了。哦,原来她叫吉雅?长的挺漂亮,性子也好,被自己欺负的这样惨也不骂人撒泼。
“你!你给我过来。”墨尔根拖了安华就走。茶茶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到了,追着他道歉:“台吉,您轻点儿,别弄伤格格。格格她就是小孩子脾气,回去叫王爷收拾她好了。要不叫格格做您爱吃红烧狮子头给您赔礼道歉?”
“你回去,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拧断你家格格的胳膊!”显然墨尔根十分了解茶茶,要是说打断茶茶自个儿的腿,她一定不为所动,一跟到底。
“好,好,奴婢这就走。您手下轻些儿。”茶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安华也觉得自己玩大发了,人家墨尔根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找了个好姑娘,结果还被自己气走了。她自觉理亏,就蔫头耷脑的随着他往僻静处走。
走了老远的路才碰到一棵歪脖子柳树,树冠很大,刚好挡住紫外线超强的毒辣太阳,又僻静,很适合谈话。
“绿玉是谁?红香又是谁?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过这样的朋友?”
“呃,代号,代号,名字只是代号而已。你追过那么多女孩子,十个指头也数不过来,我哪记得住她们的名字?”
“吉雅漂亮么?我觉得她很美。”墨尔根突然消了火气,仿佛就是拉她来此地扯闲篇聊家常地。安华的本性又犯了——只要墨尔根说好的,她必定要诋毁一番才觉得过瘾。这是她这七年来的一种习惯,一种生活方式,一种乐趣。
“脸太尖,鼻子太高,嘴巴太小,眉毛长歪了。这叫漂亮?墨尔根,你的审美有问题!”
墨尔根抓住安华的手,把她抵在柳树上,红着眼睛吼道:“郭络罗安华,你别太过分!我想找个自己心仪的女子结婚生孩子,我容易吗我?为什么你总要捣乱?咱俩不就是以前打过一架嘛,你就这么恨我,见不得我好?还是你根本就是嫉妒,见不得我跟……”见不得我跟别的女孩子好。墨尔根被自己这句话吓到了,定定的看住安华。安华也被吓到了,摸摸自己青紫的手腕,眼眶一酸就流了两串眼泪,用袖子胡乱一抹,乘他发呆的功夫溜之大吉。
“小蛮子。”墨尔根在她身后喊了一声。他说汉语时带了些蒙古腔,此刻又特意放柔了语气,舌尖一扬,倒有些婉转,像是在叫“小丸子”。
安华心里无来由的委屈,小步跑起来。他从后面追上她:“弄疼你了,都是我不好,我混蛋,好不好?你别生气了。”
“是我不好,不该搅黄了你的好事。吉雅很好,她是谁家的格格,我去给她道歉,看得出来她性子很好,应该会原谅我的。”安华一口气说完这些话,长舒一口气,像了下了某种决心。
“别管她了。你说的对,她的确不是特别美,我还认识一个女孩子,她是草原上的太阳,是黑夜里的月亮,美得惊心动魄,叫人着迷……”墨尔根的声音轻飘飘的,湖水一般清澈幽蓝的眸子里满是深情。
“啊?有这样的美人吗?她是谁家的格格?我先和宝音偷偷去瞄一眼,替你把把关,你的眼光一向不咋地,要是再把鱼目当珍珠,可不笑掉人的大牙?”安华撇嘴,有些小小的不服气。又觉得自己搅黄了墨尔根的好事,替他把把关是应该的,将功赎罪嘛。
“她还小,你莽莽撞撞的别吓到人家了。”墨尔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真是齿若编贝。“等再过两年她十五岁我就娶她,不行,怕被别人抢走,我叫阿布按年底先定下来。”
呀,这小子不傻嘛,还知道先占座儿。
“对,就这么办!你的手腕咋样了?”墨尔根挠挠头皮,难得露出一丝窘迫来。
“很严重!你赔我二百两银子的医药费好了。”省得茶茶为了填补巴克度造成的亏空,日日精打细算,小小年纪就要变成管家婆。
“成!”
呀,这么爽快?按理他不是该讨价还价,或者干脆赖账么?安华又觉得良心不安,自动降价:“看在你态度还算端正的份上,一百两吧。”
“二百两,你绣个荷包给我吧。”
“银子我倒不嫌多,可是,可是我绣的荷包,那个,实在是……”安华扭着手指,十分纠结。一个荷包一百两,天价呀,这买卖多划算?有钱不赚那不是傻子么?
墨尔根饶有兴味的看着她纠结,安华怕他反悔,就说:“茶茶手巧,绣的很好。二百两,叫她给你绣一个,保你戴出门有面子。”
“二百两,你绣。你何时见我戴过荷包?我不过是要用它装一道辟邪保平安的符咒罢了,绣的丑一些才有辟邪的功效呀,否则会找你绣?有辟邪作用的荷包全草原也就你能绣的出来。”啊,安华气的肝抽,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墨尔根的八代祖宗,但为了银子她忍了。
“对女孩子说话要温柔,说话含蓄一点会死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