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六趾人与普通的人差别并不大,只是在他们中间似乎存在着极其严格的等级制度,彼此之间不能随便交流。
铁笼是用一种非常古老的锁锁上的,此时我们身上没有任何工具,即便是有,也很难打开。而六趾人似乎也对这些铁笼很有信心,没有派人把守,而是各自忙碌着。他们有的在准备渔网,有的在准备绳索,还有的在剥那些动物的皮,好像是在为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做准备的样子。
周围的六趾人大概有五六十人,个个体型彪壮。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就算是伺机逃出了铁笼,也很难摆脱他们的追赶。
我们悄悄商议了一番,却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这时大脸妇女领着一个约有五旬的白眉老头走了过来。老头眼睛狭细,带着一股阴柔之气。从大脸妇女对他的态度来看,他的地位极高,估计是六趾人的首领。
我们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面露疑惑地看着他们,没有说话。
老头走着方步,带着一副官僚主义的架势,扫了我们一眼,然后转头问大脸妇女:&ldo;他们三个跟之前的女人是一起的?&rdo;
&ldo;恩,没错,他们在一起干活!&rdo;
老头说的&ldo;之前的女人&rdo;,肯定是林海燕,我立刻激动起来,冲他们喊道:&ldo;林海燕在哪里,你们把她怎么样了?告诉我,快告诉我!&rdo;
见我突然失控,大脸妇女跟老头居然哈哈大笑起来。老头大笑着转身而去,大脸妇女也紧跟了上去,在走远之前,她转过头来说道:&ldo;你们很快就要见到她了!&rdo;
听了这话,我们都是身体一震,不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二捶紧张地说:&ldo;他们该不会把林海燕害死了吧,那她说咱们很快就会见到林海燕,岂不是说咱们就快死了?&rdo;
福贵叔怕我撑不住,忙说:&ldo;你这是瞎想,兴许他们不是那个意思,有可能是他们把海燕那娃关在了一个地方,待会儿也要把咱们关到那里。&rdo;
二捶还是害怕,一脸沮丧地说:&ldo;那……那咱们现在咋办呢?&rdo;
&ldo;咋办,现在既逃不了,也想不出别的法子,咱们就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要是待会儿能够脱身,也好有体力逃走。&rdo;福贵叔说道。
眼下也只有如此了,于是我们不再说话,都靠在铁笼上打起盹来。虽然脑中依然翻来覆去想着林海燕,但是身体上的疲乏还是慢慢占了上风,我在昏昏沉沉中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像是一个梦都没做,又像是做了很多的梦。如果不是被一声野兽一般的嘶吼惊醒,我可能还会继续睡下去。
我睁开双眼,只见火光明亮,眼前的景象异常恐怖!
二捶和福贵叔也被那声嘶吼给惊醒了。二捶吓得身体直哆嗦,惊慌地说道:&ldo;什么声……&rdo;
二捶的话没有说完就停住了,因为他也看到了眼前这令人发狂的情形。
那些六趾人正站在我们面前。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可是此时的六趾人已经发生了变化,他们身上长出了红如鲜血的鳞片,眼珠子像狼一样冒着绿光,他们彼此凝望着,像是看到了仇敌一般。
我想起了《寻药记》上的话,每当午夜时分,六趾人就会性情大变,互相撕咬。
我们一时间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喘,怔怔地看着那些六趾人。只见之前的那个白眉老头忽然号叫一声,然后猛地扑向了旁边的一个壮汉,一口咬住对方的咽喉,奋力一扯就将对方的喉管咬断了,壮汉还没来得及还击,就躺在地上蹬起腿来,看样子是活不成了。
突然看到这样一幕,我们完全被吓傻了。尽管之前已经从《寻药记》上了解了一些情况,可亲眼目睹的时候,我们的心里还是很难接受。我觉得胃里一阵绞痛,身体简直要瘫痪在地。这太可怕了,我们面前的这些生物明明是人,却在用动物的方式自相残杀,这怎能不让我们感到恐惧呢。
可是,这还仅仅是个序曲,其他的六趾人很快也开始了互相撕咬。他们互相撕咬,互相扭打,似乎是非要置对手于死地不可。
鲜血横流,山洞里的每个角落似乎都沾满了鲜血。
身在笼子里的我们看得惊心动魄,身体在微微发抖,心也在微微发抖。
就在我们看得傻住的时候,六趾人中的一个却悄悄地向我们走了过来,他脸上满是鲜血,眼中带着阴冷的目光,令人不敢直视。他刚刚已经解决掉了一个同伴,这会儿性情仍旧非常暴戾,看样子是要对我们下手了。
我们自然是紧张万分,生怕被他咬到,全都缩到了笼子里的一角。此人不管不顾,如同是一头饿狼般向我扑了过来。我准备不足,左脚一下被咬住了。我穿的是布鞋,鞋帮子不过是一层布而已,因此被咬到之后分外疼痛。不过好在有铁笼的阻挡,我猛地一挣,左脚就被我抽了出来,那六趾人还想再咬我,头却生生被卡在了铁笼上。他猛力地往回挣,由于卡得太紧,一时间没能挣出去。他一脸的煞气,我看到就不舒服,厌恶地猛然出脚,同时喊道:&ldo;还是让我帮帮你吧!&rdo;
我这一脚踢得极重,一下就将六趾人的头踹了出去。六趾人并未此死心,反而更加仇视我,紧接着又扑了过来。他见咬不到我,就将两只手伸到笼子里来抓我。我反复闪躲,六趾人迟迟未能得手,急得他咬牙切齿,恨不得将我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