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次惊心动魄的&lso;狗头包裹事件&rso;,他很顺其自然将她接到家里,实行名为&lso;近身照顾&rso;的关系。其实他知道,像闻艺这般胆子非常小的女人,很容易被抓住弱点,只需沉着脸将问题的严重性说一遍,她也就乖乖顺从。
他不会因为利用这个事件实施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罪恶感,他只需要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让她哪怕有百分之一的机会靠近自己,这就足够。
可是当罗仁生以为一切按照计划好的慢慢进行时,他以为把握住了这个女人的感情,至少让她的视线凝聚到了自己身上。
同事聚餐,他多次在闻艺面前同夏芸表现得密切互动,瞧见她嘟嘴吃醋的模样,还有那表露不开心时皱眉的表情,罗仁生一直举着茶杯瞥眼她那些微小举动。
所有的一切看似柔和欢心的表象,都被她迷醉时轻唤的名字而破灭。
&ldo;顾??莫??言。&rdo;罗仁生低低叫着这个名字,声线沉厚,带着厌恶。
他紧紧拽住窗帘,转身望向床上的女人,眼眸遮不住一丝流泻的愤怒和酸楚,复杂而真实。
&ldo;该怎么将他彻底踢出你的脑中?然后独占你的思想。&rdo;霸道的语气低沉诉说他不为人知的心思。
直到&lso;死而复生&rso;的顾莫言出现在他的视线中,还有闻艺哀戚悲伤的表情。看着她痛哭流涕只为将那个初恋情人挽留,罗仁生只觉从未有过的伤在心口裂开,划出大大的痕迹,疼得他想使劲摇晃那个傻女人。
握住她双肩的刹那,他很想吼她,问她究竟是怎么想的,对他的感情又是如何。可当那双平日清亮透彻的双眼顿时毫无生机出现在他眼前,罗仁生很无奈,很揪心。嘴里却止不住对她的嘲讽。
罗仁生怒骂她,将她逼走。想着她满脸泪水奔走,心疼的还是他自己。开车追出去了,却看到他们相拥在一起的画面,刺激他的全身神经。
没下车,至少在顾莫言的身边她是安全的,也可以放下心,只是,这个女人可能不会再属于他了,可能对他不会再动心了。
心伤犹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罗仁生开车在磅礴大雨中疾驰,停在了一处酒外。平时因为职业的严谨原因和经常开车,他几乎不沾酒,可在酒里,他还是忍不住点了一杯。
毫不犹豫昂头灌入,烈辣的酒精刺激食道,他愤恨地将酒杯放回桌面,力道几乎让杯体碰碎。似乎无法过瘾,他又点了一杯,每一次的刺激都能暂时将他的愁绪带走,可劲道过后,脑中的人儿依旧存在,他依旧甩不掉那道秀丽的身影。
在路上慢慢踱步走着,散去身上的酒精,让脑袋清醒些。直至深夜他才又开车回家,却在出停车场的时候看到一个娇小的影子在前方,似乎等着自己。
罗仁生眨了好几下眼睛,以为酒精回笼,可那道身影还在,而且随着走近越发清晰。惊喜一阵跃入心中,才两秒又懊悔自己的动心,这一刻他知道,已经无法放开了。矛盾的内心让他只能黑着脸对待她,给不出任何表情。
最终他下了一剂猛药,一个赌注。让闻艺离开他身边,让她好好想想自己的感情,如果她对自己是有感情的,哪怕一点点,他也有把握会全盘反转。
不经意出现在她面前,冷言冷语、霜面无情,所有的这些只是想要探清楚她的感情,激出她深埋的心意。但是如果闻艺对他真的毫无感情,那就输定了。
可罗仁生根本没考虑过失败,在他的认知,这个女人一定只会属于他,至少不会错判她偶尔流露的心动表情,那害羞紧张的模样,种种迹象就说明她喜欢上了自己。
当闻艺畅述情意,红着脸颊对他深情告白,罗仁生雀跃得几乎要狂笑,所有的包袱所有的心里负担全部松下。
瞧着低头结结巴巴的女人,娇羞的小女人样子,他真想狠狠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让她完完全全属于自己。
当听着那句&ldo;现在的爱,只对你。&rdo;罗仁生只感觉心跳急速加快,那种情动一身的感觉急速包裹着自己。
再也无法忍受,他抱紧她深深吻住,一个吻解除这几日的相思之苦,这个吻灌入他全部的感情。
可在一切水到渠成,闻艺最终成为他的妻子,真真正正属于他。却没人想到一个炸弹横生飞来,砸入他们本该甜蜜幸福的生活。
对罗仁生来说,这辈子最错误的决定就是对夏卉雪的处理,他用着一贯的独断手法,觉得这事不需要闻艺忧心过问,他自己解决便可,可这样的强势却造成了差点挽回不了伤痛。
一直以来,他不太爱说话,不太爱表露心思。这跟他一贯的性格有关,毕竟罗仁生就是这般嘴硬又面无表情的男人,但是如果不是在乎的人,他几乎连看都多看一眼,何况还同她一起生活,何况他还主动吻她。
只是一个主动的&lso;吻&lso;和床上的热情就灌注了他全部感情,而言语他却不给予太多。
那天从重症看护玻璃罩外,看到病床生几乎看不到生机的人,罗仁生血红的眼瞳再次滴落泪水。傲气如他,怎以为自己并不是对着她的怒意会让她受到伤害,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