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做,不用你来教我!”
电话那头,严爵听了,也冷笑一声。
“哟?你太抬举我了,我哪来的资格教育你,小爷我这是犯贱,成天瞅着一堆烦心事儿一堆烦心人,闹得我他妈自己也不爽!你再一意孤行下去,迟早天打雷劈!”
嘭——
挂了。
寒渊举着嘟嘟声持续忙音的手机,像个犯一样,被道德钉在了墙壁上。
他有没有犯罪,只有他自己知道。
他有没有犯罪的想法,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而苏听婵,她,什么都不知道。
终于努力试着去接受这一切却始终无法接受的阿炔,她什么都知道,却宁愿,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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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炔从计程车里出来,迟钝的哆嗦着颤抖的身体,裹紧大衣门禁。
刺骨的寒风像无数只从地狱冒出来的手,搜刮走她身体里可怜的那点热度。
也没等计程车司机找钱,就缩着脑袋过马路。
进了小区门口,孤单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芒,映入她惨白的眸底,色调有种别致的相称。
抬头,冷而呆滞的目光掠过被雾气湿透的奶白色的路灯光源,看到一两只飞蛾围着磨砂的灯罩打转,像两个勤奋而又注定徒劳的盲目追求者。
嗜光如命,却注定永远得不到光的垂青。
真傻。
摇头失笑,继续抬目,移到那一排高耸入天的高层。
一栋一栋数着单元,数到第三单元,接着眯着红肿而黑青的眼睛,开始数楼层。
十五。
窗户印出屋子里暖绒的光。
秦子俊在家。
在等她回家。
几乎要泪湿眼眶。
同时又不禁揣测,他会是焦急担心多一点还是生气怨恨多一点?
不。
现在这个问题不是她该想的。
她该快速运转起脑袋,看看,究竟想个什么样的合理的借口,能成功把他骗过去。
说去姐姐家?
不行。
他下午就给姐姐打过电话了。
该死的都怪寒渊把她手机扔掉了,不然怎么着也能事先给他打电话通知他一声。
任何人被人这么放鸽子还联系不到人,都会担心焦虑气急败坏到想杀人!
不过,似乎与其说该怪罪寒渊,不如说,罪魁祸首是她。
谁让她身为人家的太太,竟然可笑到记不住他的电话号码呢?
而唯一记得住的那个人,他却都幸福地和姐姐有了爱情的结晶了。
苏炔啊苏炔,活了小半辈子,你都在过什么样的扯淡日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