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回来了我高兴嘛,都等了你一下午啦。子俊今天也休息?”
苏听婵歪着脑袋好不轻快,人逢喜事精神爽,她面色红润得比熟透的桃子渐渐氤出来的粉红还要细腻。
站在一旁根本插不进话的秦子俊点点头,喜笑颜开,“姐,你悠着点儿,没见咱姐夫在后头紧张你和小祖宗紧张地跟什么似的?”
苏听婵徐徐红了脸。
寒渊在后面站着没动,臂弯里还搁着一件苏听婵的橘色的外套。
也是淡淡的粉橘色,和苏炔身上那件长裙相差无几。
男人颀长的身形不动,有些懒散地斜倚靠着雕花木栏杆,骨节分明的手放在上面,在射灯的照耀下,根根皙白如葱。
峻挺轮廓上那双不动声色的眸子,如同暗光下汇聚的萤火虫的坟墓,明亮,却同时又黯然地,专注地,俯瞰着某个地方。
而他专注凝视的那个人,却早在匆匆与他交汇过一眼之后,低下了头。
薄红不羁的唇,微微沉敛,抿紧。
苏听婵没听见身后有动静,心想有点奇怪,他从不是任别人打趣的人。
回头一看,见自家老公面容怔怔,不知看着何处走神。
苏听婵扁了嘴,也不知道到底是怀孕让她变得像个情绪化的小公主,还是她本身就存在这种容易情绪化的性格。
扯了扯身形挺拔的男人的西装衣角。
撅嘴低低地撒娇,“喂,老公。”
寒渊低头,看一眼楼梯下正仰头时刻专注于自己,一双清瞳里只映着自己的女人,又抬头,看一眼沙发上从不在他身上做过多停留的女人。
心情十分复杂。
他拾起一个淡淡的微笑,朝苏听婵伸手,“来,牵着我。”
“嗯!”
苏听婵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十分好哄,又高兴了起来。
刘芸在下面看的直乐呵。
偷偷拍拍苏炔绷直的膝盖。
凑过来窃窃私语,“哎哟,你看这俩甜蜜的。阿炔,还真别说,往前儿我做梦都没奢望过你姐能嫁给小寒这么完美的男人呢。现在看她幸福的样子,真是,傻孩子有傻福哟。”
苏炔不做声,被长卷发遮盖住的大半的沉默在暗影下的脸,缓缓地,机械的点点头。
交握在大腿上的双手,姿态十分安然。
没有人看得见,交握的手心冰冷的汗与不断绷直而凸出的经脉。
好累。
好难受。
一分一秒也不想呆。
这里面的人没说一句话没做一个动作,对她来说,是绝对的伤害,也是绝对的折磨。
还要煎熬多久才可以回家?
就算回家要被秦子俊拖上床,她也不要呆在这里,受着这样的不能说也不能露出一点破绽的极刑。
原来,在她心里,眼睁睁地目睹他和姐姐相亲相爱,比什么都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