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大雪纷纷而落,静谧无声地将万事万物包裹,秦缘圆也觉被这寒风吹彻,便是置身于温暖的宫室内,都觉得冰寒由心而起,情不自禁地将身上的披风裹紧了。
她心中惴惴不安,踢着脚步往外踱,一时不曾注意脚下,也不知是踩着了披风,还是被那门槛绊倒,直地上摔,幸而门口守着的小太监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才没叫她头脸着地地磕在地上。
但大约是倒下那一瞬,整个世界天旋地转,她竟觉得脑子疼得厉害,眼前一黑,便只能听见耳边传来小太监尖锐而紧张的呼声:“殿下、殿下!”
然后便人事不知地昏迷过去。
昏睡中,还能听见秦渊在唉声叹气。
还有老迈的声音在一旁劝:“公爷,殿下有喜,这是大喜之事啊。”
秦渊似乎心情极差:“喜从何来?殿下身体可能遭得住?”
默了一瞬。
“仔细将养维护,才是正理,公爷莫要如此。”
秦缘圆迷迷糊糊地听着,捕捉到几个信息,混沌的大脑艰难运转几息,才惊觉那老太医说自己怀孕了!
这怎么可能?
她挣扎着醒了过来。
眼前白芒刺入,秦缘圆下意识将手护在眼前,她眨了眨眼,入目是秦渊忧虑十足的眼。
她将信将疑地问:“我怎么突然晕了?”
秦渊脸色一沉。
但他深深吐息一口,扯着笑容,摸了摸她的额头:“我的乖女儿,如今也长大了,是要做娘亲的人了。”
秦缘圆愣了许久。
原来她食欲不振,懒于动弹,是怀孕了,不是病危么?
但她还是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
她记得玄迦说过,她的身体,因为自小便被毒素浸染,是极难受孕的。
况且她曾见过,玄迦暗中用过药。
那时她还打趣玄迦,怎么每次二人事后,他都要悄悄服药,莫不是身子太虚,不成了?
玄迦总被她气得咬人。
后来才知道,玄迦怕她受孕,恐她辛苦,身体不堪承受,便调配了药丸,郎君若服食了,是能阻着女郎受孕的。
怎么这两相加成,她竟还能中彩,这大约是老天爷同她开的玩笑罢。
也不是不喜欢孩子,也曾期盼过会与玄迦有有个小小的孩儿,给予他玄迦幼年错失的宠爱。
只是她如今中毒已深,只怕有碍。
这位太医多年皆看顾着萧兰因身子,对乌昙婆逻花也颇为熟悉,入宫后,除了玄迦,便是这位太医替她看顾的,所以秦缘圆并不避讳。
秦缘圆不掩饰心中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