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滚烫的眼泪“啪嗒”地落到玄迦手背上,他竟觉得有一丝痹痛,透过肌肤传入心口,这种感觉怪异,他皱眉,轻声训了一句:“往日总吵着闹着要喝我的血,如今喝了,又怎么哭了?”
秦缘圆喉头一滚,咽咽呜呜道:“我,我也不知道……”
大约是糟了这趟罪,知晓了这些权贵要捏死她,不过须臾间的事情,越发明白玄迦对她的照料有多难得。
先前的埋怨此刻变成了愧疚,混杂着惊怕,心绪愈发激荡,这才哭得难以自抑。
玄迦眉间的折痕愈发深刻,抱着怀中人竟觉得手足无措。
他噤声沉思许久,也任由怀中人儿发泄自己的情绪,心中却忍不住想,大抵她怕得厉害,才会哭得这般可怜,又觉得心绪被她哭得一团混乱,扶着她的肩膀欲解释两句,又听见她弱弱的呼痛之声。
玄迦伸手,正触到了秦缘圆的肩胛上,先前在湖边,肩膀被掐得一团乌青,轻轻一碰,便让她忍不住呼痛一声。
玄迦拧着眉,沉着脸道:“我看看你的伤。”
秦缘圆方才哭得厉害,这会情绪稍平缓下来,眸中憋着残余的眼泪,不时“呃“地一声冒出来,那泪花便摇摇晃晃地滑下腮边,挂在脸上。
十足地娇憨可爱。
玄迦又心疼又无奈,低首暗暗地笑了,用指节将那眼泪刮下来,耐心地哄:“别哭了,也不会有人来抓你,此处安全得很。”
秦缘圆懵懵懂懂地打量四周,吸着鼻子问:“这是哪里?”
玄迦欠身,将她抱起上了床榻:“这是我的禅房。”
她曾到过的,她和玄迦的初见,便是在此。
那时玄迦救了她,她睁眼一看,以为是灵山幻境的佛陀显灵。
如今盘桓数月过去,又回到此处,秦缘圆有一种恍如梦境的错觉,处处透着相似,却又大有不同:“这里怎么和从前不一样。”
玄迦愣了一瞬,解释:“我的卧房,自然同书房不大一样。”
这话说完,他便要松开手离开。
秦缘圆正是惊慌不定的时候,见着他,心里才觉得安稳一些,见他作势要走,心里一慌,便抱着他的脖子不撒手:“你要去哪里呀?”
玄迦乌浓的凤眼中闪过诧异,口气中颇有几分无奈:“我去取药。”又拍了拍她的手:“松手。”
秦缘圆凑前去,只想开口让他再陪她一会,玄迦却偏头避开,喉头滚过一条好看的弧线。
她心中便想,怎么玄迦哪里都生得好看,颈项也生得修长,玉柱似的。
正出神时,掌心被人捏了捏,耳后气息温温热热铺洒上来,洒在她的颈窝:“小娘子,还不撒手,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