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迦虔诚地吻上去,轻柔地,安抚地。
秦缘圆双肩颤颤,又笑又羞。
月色自窗台倾泻而下,落在菩萨的小相上,那净瓶上蓬勃生长的、彻底绽放的莲花,还有莲花瓣上尖尖的粉红,也照得清晰无比。
秦缘圆实在无法直视菩萨悲悯的眼神,错而转回伏在上首的郎君。
不免看见他迷乱泛红的凤眸,和他瞳孔处映照得自己的肌肤。
被凌虐的雪山红梅。
她仰头叹了一声:“玄迦”
——
秦缘圆被玄迦抱出佛堂时候,天边恰有浮云将皎皎的明月遮住,他抱着她,连灯笼都不曾打,黑黢黢的甬道仍旧似暗无低的永夜,但她窝在郎君怀中,竟觉得安心无比,截然不同的心境。
但她余光望见了硕大的佛祖金身,想起小佛堂失控的郎君,简直觉得自己对佛不敬,亵渎神灵。
她小声地催促:“快走。”
但秦缘圆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只能软趴趴低靠在郎君胸膛上,身上披着的,是自己给玄迦带来的,御寒的披风,将她严严实实低裹住。
玄迦衣裳单薄,浑身却温热似有火烧。
南星提着灯笼,沉静地在佛堂大门等着。
见玄迦抱着秦缘圆出来,她忙迎了上去,却见小公主腮边仍挂着红粉,眼睫上是零星的泪花,双唇红肿,一看便被欺负狠了。
南星忙低下头,只恭顺地在前头引路。
她听见小公主若有似无地轻哼,似奶猫儿一般。
大人温柔地询问。
她声音瓮瓮的,仍然沙哑:“你仍要回去跪着么?”
玄迦脾气很好地笑笑:“嗯,回去赎罪。”
秦缘圆瞪了他一眼,然后便闭了眼养神。
心里想的却是,知道自己有罪,还扯着她在佛堂里胡来,如今又装什么呢。
她实在累,之后便一句话也不曾再说,直至被玄迦抱回了寝殿。
玄迦忽然脚步停了下来。
她才睁开了眼。
萧铎立在廊下,满是调侃地盯着他们。
对上郎君含笑的眼眸,秦缘圆顿时羞窘,埋首在玄迦身前,掩耳盗铃之态。
萧三郎浅浅地笑,压着声音,又有些不大满意:“你便不能怜香惜玉些么?我的小表妹可才醒过来呐”
他将殿门推开,做了个请的手势,知情识趣地:“你们先休整休整?我等等。”
他神色正经了下来:“我有事要与缘圆说。”
秦缘圆终于正视萧铎。
萧三郎素来温润的脸庞显出几许纠结,也不知是什么烦心事侵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