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过了饭,便回到了床上休息。
大姐和二姐与父亲母亲住在了一个屋子,先前那间屋子,让给了我和徐半仙。
我已经躺下就要睡觉,徐半仙却一个人蹲在床头的桌子边上,伏在桌子上写写画画。
我按捺不住好奇,问徐半仙在干什么,徐半仙只是瞥了我一眼,道:“别问那么多,你先睡觉吧。”
我嗯一声,便不再言语。
第二天一早,我就醒来,却发现,徐半仙依旧在写写画画。
我吃了一惊,难不成,徐半仙昨天晚上一天都没有睡觉么?
见我醒来,徐半仙咧开嘴巴笑了,他脸上满是一宿没睡泛出来的油光,桌子上,他的右手边堆满了黄符。
我跳下桌子,来到徐半仙的身边,拿起来一张符道:“你一晚上都在画符么?”
徐半仙点头,抹了一把脸,道:“村里头一定还有喝自来水的,你今天没啥事,拿着这些黄符,挨个去村民家,贴在他们的井边,等一会儿,用额头阳火将阳符烧了,知道么?”
我看着手中黄符,与往常的黄符不一样,面前这种符,从来没见过。
我点了点头。
吃过早饭,我怀揣一兜的黄符,叫上了隔壁董飞,俩人沿着村子挨个敲响大门。
村里的井大多都是拉井,用水龙头的还少。
进入村民家里,说了会话,我将黄符贴在井边,伸手在额头碰了碰,而后带出来一抹无形阳火,在黄符上一晃,黄符自动燃烧,顷刻间消失不见,就连灰烬,都不曾留下。
村民们大多好奇,但是我却用话给搪塞过去了。
后岗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怎么说也有近千人三四百户人家,我和董飞一整天什么事情都不干,才勉强转完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徐半仙还没回来。
向父亲打听了一下,父亲说徐半仙还在河边。
我抓起了一只手电筒,踏着夜色来到了河边。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蹲在河堤上,应该是徐半仙吧。
走进了去看,我却大叫出声。
地上蹲着的,哪里是徐半仙,分明就是村里头的人。
只是这个人已经全身腐烂,像是被硫酸泼过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好肉。
我的震惊还未曾远去,那人却缓缓的抬起了头,冲我一笑,身子僵硬的向我走来。
此时我手中只有一个手电筒,别无其他工具,大惊之下,我只有退却。
河堤四周围突然一阵阵裂帛似的声响,地面上,更是鼓起来一个个土包来。
紧接着,土包崩裂,一个个腐烂的只剩下头骨的脑袋钻出地面。
我吃了一惊,惊呼出声:“行尸。”
欲待退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被团团包围。
正在此危难之际,远远的,河堤对岸一声嘹亮的咆哮,一人趋步而来,我看的仔细,那正是徐半仙。